代的火车是可以开窗户的,不少人挤在窗边,向站台上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顾煜恒用自己的身体给夏清清腾出了车窗的一角,夏清清朝赵艳萍用力挥着手。
虽然她和赵艳萍只做了短短几天的母女,可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母爱,这会儿还真有些舍不得。
绿皮火车“哐哧哐哧”地缓慢启动,站台上的人逐渐变得渺小,直到什么也看不着。
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夏清清的头顶,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别看了,小心被风吹感冒。”
夏清清从火车窗边移开了脑袋,转头看了一眼顾煜恒。
她白皙的面颊被北风吹的红扑扑,眼眶也微微泛着红。
像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顾同志,你睡下铺还是中铺呀?”
“你选吧,我睡哪儿都行。”
那两张床铺同样狭小,只是下铺空间宽敞,走动方便些,中铺和上铺那点距离,顾煜恒这个大高个恐怕都坐不直身子。
夏清清没什么犹豫地说道:“那我睡中铺吧,白天还可以下来坐坐。”
“行。”
这年份能坐火车卧铺是一件奢侈的事,虽然车厢环境完全比不上21世纪的动车高铁,但也比拥挤的硬座车厢闻着各种臭脚丫子味、咸菜味来的强。
火车刚刚起步,乘客们还都处于精神充沛的兴奋状态,整理着行李,翻找出零食,和邻座唠上两句。
或者在狭窄的过道里走来走去,熟悉厕所和餐车的位置。
夏清清坐在顾煜恒的下铺上,翻着赵艳萍给她收拾的包袱。
里头有一包水果糖,一包炒瓜子,一包包装上写着「红虾」二字的酥糖,两盒米糕,两盒铁盒装的饼干,一罐蜜橘罐头,还有那个夏清清之前不愿意带的铝皮饭盒。
她打开饭盒,瞧见里头整齐地码着两排煎好的饺子,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赵艳萍起早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