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消息才过一天,大街上就都是采购布匹的下人与小姐,大大小小的良布店与首饰店都人满为患,在这个婚姻之事受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所约束的时代,嫁个背景好的夫君似乎是女子一生最大的光荣了。
念棠由潇潇陪着,站在了街边,看着人满为患的良布店,念棠笑着刚刚为了抢布匹而被挤掉鞋子和挂走簪子的女子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若是这时候有贼人混入其中,定能捞走不少东西!”
潇潇抿了一下嘴唇,灵活地转动了一下亮亮的眼珠子:“小姐可有想好宴会上表演什么?可莫要像去年一样由我顶着上台了!奴婢可不想再挨板子了呀……”
“跳舞弹琴我什么都不会,总不能坐在上面绣花画画吧?这像什么话?若你不愿意替我顶着,我就再找一个家仆好了。”念棠无奈地摸着娇俏的下巴,俯下身为难道,“只是今年突然搞个赐婚,还是挺危险的,如果是元沛,起码两家知根知底儿的,还熟悉点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谁不是嫁……”
话一说出口,念棠却有种想把这话收回来的冲动,对于洛云清的这份心情,既不能把它掩埋下去,也无法坦然地面对,如果只是自己搞错了呢?那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犯了时机?
“潇潇,你去帮我买布吧,你知道我喜欢粉色的,就买粉色的布好了,我去那边逛逛。”念棠给了她一两银子,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诶诶!小姐!”
话边说着,念棠看到了洛云清走进酒馆的身影,于是便快步地走向洛云清在的那处酒馆前要拿回香粉。
念棠用宽大的袖子低着头遮住半边脸溜进了酒馆,跟着洛云清上了二楼,他走的飞快,来往的人也很多,她费力地才跟了上去,见到了余宁,她问道:“你家公子呢?我的香粉还在他那处,我得拿回来。”
“在里头。”余宁瞪大了眼睛,指着身后的房间。
念棠怕挡了客人的路,于是退到了一边:“那可否托你与他说一声?我就在此处等你,拜托了。”
余宁笑了笑,打开了门:“没关系,你自己进去吧,公子不会在意的,香粉或许就放在桌子上,我们刚要过去拿给小姐你呢。”
“那……行吧。”
念棠一时心急,并没有多问便走了进去,刚一进去,门就从外面关了上去,再往里一瞧,香粉并不在此处,于是她大胆地迈着微步走到了里间,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大包香粉与一堆礼物放在一块儿。
“阿宁!帮我把我的里衣拿过来!”
念棠被这个声音吓得不轻,把桌子碰出了声音来。
“阿宁!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俸禄想不想要了!”里头已经有了从浴桶里出来的声音。
管不了那么多了,念棠抱起香粉就要跑,说不上为什么不敢与他交谈,或许是怕失礼于他,对!赶紧跑!
“你谁啊?”
洛云清有些生气,抓住了她的手臂往回拽,念棠抱着的香粉一下子没抓住,掉了下去,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砸进他湿漉漉的还未穿上任何衣服的怀里。
“是你啊,冯四小姐。”他的脸意料之中地红了。
洛云清常年练武,早已练就一个结实有力的身板,念棠的手臂缩在他的怀里,所以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身子,念棠捂住了眼睛,以极快的速度逃出了他的怀中背过身去,心跳与目光却还流连在洛云清的怀中。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洛云清紧张地喘着粗气,躲到了屏风后面。
念棠羞着脸放下了手,咬了咬牙看着心爱的香粉,心中又羞又恼,这下丢人丢大了:“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打扰到你了,是我冒失不懂规矩,香粉是你用自己的银子买的,就物归原主了,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也不会再要回香粉了,我要什么可以自己买,不劳公子烦心。抱歉。”
“冯念棠,你等等!我喜欢你!”洛云清老实地穿上了衣服,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心意,站立在原地,怯怯地试探道,“你可喜欢我?”
“我……”念棠的思绪飞快而有节奏地环绕着自己的心,肯定的答案就在嘴边,但始终说不出口,若父亲不同意呢?那这份心意可就丢人丢到宰相府去了。
洛云清的脚步不再张扬,而是变得温柔小心,他走到了念棠跟前,在背后搓了搓发汗的双手,惶惶不安:“我被我母亲从小到大地护着,不爱守什么礼仪规矩,我母亲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大方说出来,我知道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你了,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