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回荡,甚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事情败露,徐承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再辩解:“皇上,你可知道,匈奴人在爪哇岛上,给了我十二艘香料船,船上皆由金丝楠木建造...
每条船上,都配有宫中才能用的夜明珠,即使在夜晚,也保证船舱内亮如白昼。
金钱才是万能的,有了钱,所有的大道都为我让行,有了钱,世间便没有我买不到的珍奇,文采斐然又如何,权势滔天又如何,都不如这些真金白银,来的让人畅快!”
顾秋白也觉得很震撼。
她以为徐承恭有什么特殊原因,才要做到这种份上,结果他只是没有良心,是个贪得无厌的渣滓。
太监上去,狠狠掌掴了徐承恭一嘴,这一掌用的力气极大,首接把徐承恭扇倒在地,半边脸肿胀起来。
皇帝不再理会他,转而嘱咐穆良:“穆良,此事由你彻查,把所有的叛徒一个不落的全部找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另外,查清不丹亲王的所有动向,看看他都和谁有了接触,封锁消息,不许任何风声传出长安!”
穆良头低着领旨:“是。”
很快,在场的人就都退了下去,皇帝没有说徐承恭的处置方式,大致是想等到查清楚所有奸细后,再一同处理。
顾秋白也准备跟着人群离开,奈何却被皇帝留下了。
“至于你...顾秋白,你是如何知晓画中辛密...又是如何编排了这一出大戏?”
顾秋白:“皇上圣明,臣不敢有所隐瞒,早在万国大典前,我便发现徐承恭徐大人与外邦人交往过密,只是苦于没有实证,不敢向朝廷揭发。
前些时日,徐承恭请我为不丹作画,我带着学生参观往年的画作以求得些许灵感,学生发现画上有怪味,我便联想到显影法。
显影法是我从长安幻术师那里偶然得知,幻术师本就来自外邦,长安城内却少见,自然无多少人知道显影法的真意。
我将画交给徐承恭,再回到我的手上时,我也问到了那股奇异的味道。
我将此事告知穆大人,穆大人也早有疑心,很快便开始搜查,得了他的罪证。
微臣只是赌,赌他一定动了手脚,在殿上是最后一次机会,若再由他将画送往不丹,将再难考证。”
皇帝:“如此巧合,朕要如何信你,信你不是与徐承恭合谋,却临时反水,将其供了出来?”
顾秋白:“皇上明鉴,若真是如此,他刚刚在殿上大可以指证我。”
皇帝静默半晌,又问:“...不丹亲王今日表现有异,是你与他提前谋划?”
顾秋白:“是,我说服不丹亲王,让他假意与我争吵,好让画作显形,他对画作内容也并不知情。”
皇帝:“你如何说服不丹亲王?”
顾秋白:“亲王醉心佛法,对玄妙法师的了解,没有人比他更深刻。臣劝他归顺大庆,不要与匈奴结盟,为虎作伥。
当年玄妙法师逃避现实,传播佛法,妄想用来世论抚平人们的痛苦,但战争才是痛苦的根源,如今结束战争的机会就在眼前,是和玄妙法师一样出世,还是选择入世?
亲王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皇帝突然笑了,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顾秋白,如穆良所言,你的确有经世之才。”
顾秋白很沉着:“多谢陛下。”
她心知肚明,她这些天来做的事,皇帝大概率心里有数,这时候问她,不过是因其多疑的性格,再确认一下,也是对她擅作主张的不满,敲打一番。
穆良能得皇帝器重,自然不止是因为他忠心,能干,他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擅长收集情报,即使穆良早己上报皇帝她的所作所为,她也不在乎,顾秋白愿意顺水推舟,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就行。
皇帝意味深长:“古人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聪明的人,越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头脑,殊不知,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顾秋白:“臣多谢陛下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