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小弟子是何时走的,我只知道,当他说即墨断了一条尾巴时,我的心都跟着那一条尾巴一起断了去。
即墨是九尾狐,有九命,折断了一条尾,说明他断了一命,他本就是妖王,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想来苍月也是没有讨到便宜的,这百年来都没有人见得上他,自然也是伤得不轻。
我抬起了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里,本有即墨的笃定,他说,只要我唤他,他便是能出来的。
可现在想来不太可能了,他本是被青丘赶出来的庶出之子,青丘的狐狸们接了他回去,恰恰是在他受伤之际,这其中有何阴谋仔细想想也就出来,这妖王对于青丘,竟也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我摇了摇头,来到歌语楼,苍玉低着头看着书,我只站在门栏处静静地看着,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苍月静静地在书房中写写画画,竟也是如他此时这般恬静,我看着有些痴,那阳光打在苍玉好看的侧脸上,光线柔各中又投出了好看的影。
“师父。”
我轻轻叫了苍玉一声,苍玉回过头来看着我,浅浅地笑了笑,合上了书抬起了头来,直直地看着我。
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我竟是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只得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他。
“别站在门口了,天气冷,进来罢。”
是了,现在是冬天,外头昨日还在下着雪,今天有了一丝丝阳光,却是因着化雪的原因冷得厉害,苍玉还是穿了从前那般淡薄的衣服,月白色的衣袍长长的及了脚踝,歌语楼中也没有烧暖炉什么的,他却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像俯瞰苍生那样看了看我。
我心头一颤,忙拍了拍身上的雪,踏进了歌语楼。
“病才好,怎的不好好休息?”
苍玉站了起来,侧身拿过了挂起的大衣就裹在了我身上。
“我听说狐狸哥哥断了一条尾巴。”我慢慢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苍玉与即墨两个之间,到底是敌还是友,若是敌,当初苍玉是抱着我走过即墨身边,轻声说了一句“拜托你了”;可若是友,苍玉不会看不出即墨与青丘那些扯不开的关系,却还是由得即墨被青丘的狐狸们带回了青丘。
苍玉拉着我,手一扶,点起了一旁从未烧起的火炉,房间顿时明亮温暖了许多,我抬起头来看着苍玉,苍玉微蹙了眉,许久后才慢慢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