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省得。”
说完温傅仪便是跟着薛弘一道离开了,走了一半温傅仪便是停了下来:“王爷当也是发现了吧?”
“你认为就是她。”
“王爷以为?”
“由你去吧。”
“谢王爷。”
温傅仪回头,又是向着枥棠的房间走了过去。
☆、细作
莲心将药递与枥棠,之前还小心地吹冷了些,枥棠接过,正准备喝时门却突然又开了,逆了光,她微眯了眼来才将温傅仪看清了。
“傅仪,怎的又回来了?”
“王妃。”
温傅仪挑眉,微微看了眼枥棠与莲心,笑得竟是有些暴戾,直看得枥棠与莲心都是浑身上下一颤。
“不回来?不回来如何抓细作?”温傅仪说完便是一步一步向着病榻上的枥棠走了过来,枥棠微微蹙了眉心直直地看着温傅仪向着她走了过来,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接下来的事。
温傅仪一如从前般温柔小心地靠近枥棠,而后接过了枥棠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一小心地搅拌着药,又是微低下了头去轻轻地吹,随即又抬起了头来,直直地看着枥棠的眼睛。
“你可知罪?”
温傅仪的声音极淡,淡到这房间中似是什么也没了,只飘着温傅仪的这一句话,轻飘飘地传过枥棠与莲心的耳里。枥棠只蹙着眉看向了温傅仪的眼里,而莲心也只是站在一侧大气也不敢出,这怕也是她第一次看着如此散发着将领之气的温傅仪了。
温傅仪的这一句出了口,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极为安静。温傅仪笑了笑,旋身站了起来,正好瞥见刚刚赶过来的薛雉与薛弘,微微笑了笑,而嘴角边噙着的笑,是这么多年来,枥棠也没有见过的血腥与残忍,紧跟着自己也是浑身出了冷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温傅仪显然是动了怒,那碗药捏在手里又越发地紧了起来,而后温傅仪猛地一转身,直直地将整个药碗扔了出去,药汁尽数泼在了莲心的身上,怒极:“莲心,你胆子可真是大啊!”
莲心吓得一个哆嗦,她怎么也没想到温傅仪刚刚一直冲着枥棠说话,而如今话峰一转,直戳向了自己,这般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吓得双腿一软就是跪了下去。
“王妃恕罪,奴婢不知何事。”
“何事?”温傅仪再次扬眉,又瞥了眼枥棠,眼里的冷笑如常,“枥棠你告诉她,所谓何事!?”
枥棠虽是被温傅仪的作为吓了一跳,却也迅速回了神来,小心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而后又慢慢地走向了莲心,在莲心的跟前蹲了下来。
“为了试金莲是否是真的有效于这疫病,所以三朵金莲,都用在了我的药理之中,并未分之于百姓。”枥棠话一出口莲心就是一怔,忙抬起了头来看向枥棠。与温傅仪的威仪不一样,枥棠依旧还是温婉如常的,她看着莲心又是拿过了被温傅仪砸向莲心滚落一旁的药碗,轻轻嗅了嗅,又接着道,“我的病本因是全愈,可紧接着没几天却又跟着发热染病,我便是告知了傅仪,这来到柒洲的一行人中间定是有细作。”
说到这里枥棠站了起来,又微微地瞥了眼莲心,随即微瞌上了眼睛,轻叹:“我没想到会是你。”
说完枥棠向着温傅仪微微笑了笑,那笑里还带了些许的无奈:“这疫病一开始便是出现于水中,无色无味,也是我大意了。可莲心你太自作聪明了,你主子给你的药还未放于水中时味道极大,可若一融进了水中便没了味道,可是与金莲这种专克它的药放入一起,就是有了另一种极轻淡的味道,你虽闻不出来,可身为大夫,我怎可不知情。”
枥棠说完就是向着房间外走了过去,向着薛雉与薛弘微微欠了欠身:“剩下的就交给大皇子、王爷与王妃了。”枥棠话一说完便是离开了房间。
这般温傅仪再抬头,向着薛弘示意后就是来到了莲心的跟前:“你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
莲心抬头看进了温傅仪的眼里,温傅仪跟着也是一怔,那是一种极于求死的表情,温傅仪见过,并且所见不少。身于战场,温傅仪时时可见战场上那些绑回来的俘虏们,当她在审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里也是如现今莲心眼里一般,深如暗灰,那是在向着温傅仪求死,而此刻温傅仪却是不知该是如何处理。
若是俘虏,那也就罢了,一身傲气,身为将军的温傅仪不可能不会理解,便是会成全了他们,不让其多受罪而处死了他们。可是如今面对的不是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