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傅仪怔怔地坐在马背上没有回过神来,薛弘翻身下马将温傅仪也抱了下来,温傅仪侧头看了看他,轻启了唇:“这般是怎的呢?怎的好好地将将军府给围了起来?我爹和先生呢?”
薛弘看着温傅仪越来越急切的脸,也是有些心疼,他拉着温傅仪在墙边,指着将军府道:“父皇下旨四哥六哥即日回朝,但是先四哥六哥回朝的密报上说老将军密秘与北祺来往,让父皇下旨先扣了将军府再做细察。”
温傅仪听着,竟是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死死地抓着薛弘的衣袖,努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也不知该是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倒下,直到口中都是血腥之味才被薛弘扣住了下骸。
薛弘看得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轻轻地为温傅仪擦拭着嘴角边的血腥。
“是大皇子吧?他想弄死温家,然后再弄死你?”
薛弘点了点头,握紧了温傅仪的手,因着刚刚温傅仪的脸色不济,这般下来手脚也是冰沁的。薛弘又为她搓了搓手,才又道:“虽不肯定,可四哥六哥回朝之事是大哥提出来的,又正巧出了这样的事,若猜得没错,怕是大哥有些忌惮你温家,所以才出此下策。”
说着薛弘牵了温傅仪出来,向着将军府而去,官兵见有来人,忙站了出来怒斥道:“来者何人,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将军府!”
“瞎了你的狗眼,你且看清楚,本王是温老将军女婿,带着王妃回将军府来看自己岳父,你哪里来的狗胆来阻本王!”
温傅仪甚少看薛弘摆他小王爷的架子,可这般一骂,竟还有些不输于他人的气势。就在那官兵都是哆嗦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听得一声慵懒的声音叫了一声“七弟”。温傅仪还未回头就是跟着蹙起了眉心,眼中的怒意更甚,就是连杀气也都毫不掩饰地透了出来。
“七弟当是知道,父皇下了旨不准进出将军府,那就是不准,七弟若是硬闯,那就是抗旨不遵,指不定到时候还有谋逆的罪名在里面。”
温傅仪本就不愿将薛弘牵扯进她将军府里的这些烂事,听罢薛雉的话就是上前两步将薛弘推在了自己的身后。薛弘觉得这护犊子的场景有些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听到温傅仪开了口:“关七王爷何事,这是我温家,我是温家人,我怎的不能进呢?”
薛雉抬头瞥了眼温傅仪,每每看到温傅仪他都是觉得有些烦躁,正此时温傅仪开口,他眼中的怒意竟是透了出来。
“七弟妹可是要想好了,如今你嫁了我七弟,就是我皇室中人,莫说七弟妹刚刚这句话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真如七弟妹所说你是温家人,那可是得想清楚了再说,如今的温家,可是罪臣!”薛雉边说边看了眼温傅仪,见温傅仪唇角边隐隐的血渍竟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薛弘这般上前一步,将温傅仪给拉了回来,看着薛雉点头一笑:“大哥说得不错,可傅仪是我薛弘的人,切莫与皇室相提。”
薛弘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薛雉,就是连温傅仪也怔住了。温傅仪偏着脑袋看了看薛弘,又伸出手去探上了薛弘的额头:“你不会也烧坏脑袋了吧。”薛弘见罢,拉过温傅仪的手,却是握在掌心捏了捏,这源源而来的安心竟也是让温傅仪安静了下来。
“大哥你可要知道,若傅仪不要,这江山我送你又如何,若傅仪想夺,大哥你也铁定了不是我的对手。”薛弘说罢又是一笑,颊边的梨涡更是深了几分,“若说不做这闲散王爷,带了傅仪离了南讫,又岂还能有傅仪也是皇室人之说。”
“莫说得这皇室之人,就是极好的,那倒也未必了。”
薛弘说罢就是牵着温傅仪向前,怒瞪了那守门的官兵一眼,那人立即不敢作声,拿眼瞥了瞥薛雉,见其也不作声,只任由了他们而去。
薛弘拉着温傅仪,心里美极,总算是在温傅仪面前帅了一把。而温傅仪却是像盯傻子一样盯着薛弘,薛弘也不理,直到温傅仪开了口,他才回过头来看着温傅仪,眼里含了笑。
“帅是帅了一把,可不仅把你大哥得罪了,把你几个弟兄得罪了,就是连你老爹也都开罪了。”温傅仪说着竖着拇指点了点头,“王爷还真是不错。”
薛弘听不出温傅仪话里的意味到底是真赞还是暗讽,只得自我良好地点了点头。
一进将军府,温傅仪就是冲了进去,一进府就是发现她家老爹与齐老正悠哉悠哉地下着棋,温傅仪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就又是怒瞪着那两小老头子。
“安逸啊老爹?这门口都堵上了,你可是过得真心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