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枥棠何来此说?”温傅仪哪里肯立马就认了,若现在认下此事,回头指不定被薛弘怎么责备。
“齐老的确是中毒了,但是这毒是南疆的蛊毒,我想这八公主带着齐老来的事是皇帝默许的,可这天子怕是不知八公主与南疆勾搭的事,若是傅仪你这一次一人赴京,京城之中怕是会下了天罗地网来捉你,就算你运气好未曾被抓,可必然也是会伤到,那这晴洲怕也是保不住了,八公主怕是会与南疆联起来夺了晴洲,这般晴洲与柒洲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反南讫也是志在必行。”
薛弘甚少听过枥棠这般同温傅仪娓娓道来,又带了焦愁之虑。再看温傅仪,此间也是愁容满面,不见平日里的轻快之色。
“将军!”外间有人来报,温傅仪唤了一声进,那手下这才推了门进来,见到温傅仪微怒的脸也是吓了一跳,平日里的温傅仪倒是和善得紧,就是战事再紧,再吃力也未见过这种神色的温傅仪。
“何事?”
“回将军,北祺反,外面有一将军,自称是当朝四皇子,让将军出去接旨。”
温傅仪一怔,立马回过头去看了看薛弘,薛弘也是不解,走过去拍了拍温傅仪的肩而后拉过温傅仪的手,那手下一见之下立马低下了头去当做没有看到。
“出去看看便是。”
☆、同房
温傅仪安排了晴洲的事务,枥棠留在晴洲照顾着齐老与月妃,因着齐老中了蛊毒这些日子来也未见转醒。温傅仪急得不行,虽是一心想着将这些人带在身边,可行军打仗自也是不方便,一个不小心,甚至也有可能就此没了他们。
这夜薛弘熄了灯,温傅仪翻身搂上了薛弘的腰,薛弘吓了一跳,这还是在睡觉的事上见温傅仪这般主动。可薛弘也是分明感觉到了温傅仪的手在颤抖,他抿着唇角笑了笑又是拍了拍温傅仪,就像是平日里许多时候一样,他轻哄着她入睡。
“若是你老爹出尔反尔骗我怎么办?”
“别怕,若是我父皇骗你,你不是做好了反的准备么,爷帮你就是了。”
薛弘说得轻松,话语里还带了些笑意。他本就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温傅仪虽是做了反的模样,可那也是因着天子将她逼急了,若说她是真想反,薛弘自是第一个不信的,若她想反就算起了兵,以温傅仪的实力和人心,别说单单内部腐败的南讫了,就是让她放手去搏,这天下怕都会是她的。而她所在乎的哪里是这天下,而是那几个她从头到尾都在意的人。
想到这里薛弘就是又抱紧了温傅仪几分,手上却是没有停下来,慢慢地拍着温傅仪的背,小心地哄着。
“傅仪莫要怕,北祺公主怕是来帮你的。”薛弘说着就是又安抚了温傅仪一下,这冬快过了,也是跟着暖了起来,早在前几日还下过两场较大的雪,可如今说回暖就是回暖了。
“这我自然也是知晓的,可若你老爹来个措手不及,怕咱们都是会葬身于南讫了。”温傅仪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叹,这般薛弘才回过味儿来,温傅仪自是不怕这一趟的,她怕的倒是连累了自己会跟着她一起。想到这里薛弘就是拉开了温傅仪一些,小心地吻着她的额头,放柔了声音道,“你也莫要为我担心,想做什么你便是放手去做,我自是会照顾好自己的。”
温傅仪抬起头看向薛弘,因着外面月光明亮,加之温傅仪自来习武早已习惯了夜间里的光线,这般她能清晰地看到薛弘的眼中含了坚定的温柔。
她想起当初自己来到平王府的时候见到薛弘,那时候第一眼是惊艳,他能无声来到自己的身后,这般功夫自是了得。随后他高高坐在上方俯视着自己,而自己有错在先也是认了错,可就在自己认错的那刻她就是记起了他是谁,再慢慢地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合在了一起。她觉得这就是缘分,她就是赖定他了,起先怕他会一直不喜自己,可当二人慢慢接触下来,她的死皮赖脸在他的面前屡试不爽,到了如今,他竟也是能欢喜自己的。
温傅仪想着想着就是凑上前去,轻轻地吻上了薛弘的唇角,的确是她先看上他的,这般认知她从来不羞于启齿,她知道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遮遮掩掩,并非什么好羞耻的。
薛弘觉得自己的唇角就是软软的痒痒的,他抬眸间正好看到温傅仪那张好看的脸上带了些红晕。因着就寝的缘故温傅仪早已是洗漱过,身子上还带了些清淡的香味,甚至发稍间的湿意还未干透,透着些花的清香味儿。这般一靠近薛弘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几分,而温傅仪反倒是没有注意到薛弘的异样,小啄一番后才抬起头来笑了:“此间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