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祯一去,便是带着那口中的袁老回来了,袁老一进来,就是被祺祯推到了床榻前。祺祯有些急,嘴里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袁老你快些给傅仪看看,这是怎么了,我虽与她见不过几次,可也不至于就忘了我呀!”
袁老大致因着有些老了,又是一路被祺祯拖着拉着跑着来到这儿,一进房间就是跟着喘了起来,这般病人还没死,怕是他就已经逝了吧,温傅仪如是想,她虽是病了,可她身体里的那些个本能也是将这老头儿分析了个透。
袁老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搭上了温傅仪的脉搏,又翻了翻温傅仪的眼睑,温傅仪突然觉得这动作特别熟,好似她打小就见过某个人也是这样来为别人看病的。她不动,任由着袁老为她号着脉,直到袁老放下了手来,用浑厚的嗓音问道:“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看不见算不算不舒服?”温傅仪说完又想了想才又说道,“只记得自己叫温傅仪算不算不舒服。”
祺祯听罢,头一歪,险些就是晕厥了过去。
“袁老你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姑娘,我没毛病。”温傅仪有些不满,撇了撇嘴打断了祺祯。
祺祯正欲开口,却被一个男声打断:“祺祯莫要闹,你让袁老好好为傅仪看看。”
温傅仪抬头,虽是看不见,又问:“我似听过你的声音。”
祺麟有些怔,抬起头来看着温傅仪,突然他觉得有些无措了起来,颤颤地问着:“傅仪记得我……我的声音?”
温傅仪摇了摇头:“我记得前些日子这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叨叨着,甚是烦人。”
“噗嗤——”祺祯听罢就是笑出了声来,而后在一旁看着祺麟变幻莫测的脸,觉得这世上怕是只有温傅仪一个人能治得了他了,不管是言语,还是身手。
之后祺麟摇了摇头,才看向袁老:“傅仪她这是如何了?”
袁老又看了眼温傅仪,才道:“老夫并未发现温姑娘到底哪里不适,并也许是因着眼睛受了伤,那药粉上是抹了毒的,怕这□□对脑子有些影响。”
温傅仪撇了撇嘴:“老爷子,我的脑子没问题,我只是记忆有问题。”袁老一咽,不知该作何解释。
“好了好了,傅仪醒过来就好了,袁大夫也说了,这眼睛再敷几次药就是能好起来了,到时候……”
“你给我敷过药膏?在眼睛上?”温傅仪打断了祺祯的话。
“没错啊,袁大夫说这般会好起来,否则眼睛就瞎啦!”
“怪不得我在梦里一直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祺祯想去死一死,你丫看不清人的脸!你丫在梦里看不清人家的脸!!你怎么能怪我给你敷药救你眼睛!!!
想来不与病人一般见识,祺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吩咐下人:“你们快下去把准备好的粥食拿上来。”
温傅仪一听有吃的,肚子跟着就是咕噜一声叫了出来。
祺祯一哂:“你生病的这些日子,一直不曾正经进食过,只喝着些汤药吊着,庆幸着你命大,但是袁大夫说过了,你得好生养着。对了,不能吃硬些的东西,只能吃软软的,我就吩咐下人给你熬了些烂药……”
“好了好了,你给我什么我吃什么,又不是我偷着吃。”温傅仪蹙起了眉头来摇了摇头,又微叹了口气。
祺祯觉得自己深受打击,她只是高兴着温傅仪终于醒了过来,开心得什么都想跟温傅仪说,却是没想到温傅仪竟是这般回她,她觉得自己很受伤。
温傅仪昏迷了一个来月,这一个来月急坏了祺祯,当祺麟将温傅仪带回来的时候,看着她满身的伤,看着她的眼睛里尽是血她吓得险些跟着晕厥过去。她与温傅仪见面不多,可每每见温傅仪都是英姿飒爽的模样,也就是头一天见到温傅仪,她竟是还能喝了酒与她说着话,她因着醉酒第二日没醒得过来,再醒来间得知祺麟带了兵奔着温傅仪而去,她吓得跳了起来,又得到消息,温傅仪大败,她突然觉得这一次,是她父君的安排。
但是她没有想到祺麟会将温傅仪带回来,可带回来的温傅仪竟是半死不活之态,她吓得好些日子没有再理会祺麟,直到近些日子来南讫又发生了叛乱,她才屁颠颠跑去祺麟那方去问起情况。
看着温傅仪笑笑,摸索着拿过碗时,祺祯这才笑笑轻拍了温傅仪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碗来,小心地吹了吹,才放在了温傅仪的唇角边,用勺子轻碰了温傅仪的唇,让温傅仪知晓前方就是粥来了。温傅仪也是聪慧,直直地张大了嘴来含了一口,那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