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虽然写话本的人多,但有这个空闲写话本的一般都是那些科举失败的秀才书生。
大不了花些钱,肯定是能请来的。
于是,他极力控制面部表情,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张兄客气,好说,没问题。来吃菜,这里的鲈鱼可是临安一绝。”
又喝了两杯酒,借口上厕所出了雅间,然后压着一个家仆打扮的青年的肩膀。
“去问问这本书的作者是谁,这是五百绢的钱引,去把人请来。”
“是,公子!”那人接了钱引立刻跑开。
随后这人又换上一副笑脸回到雅间。
这一幕并不是唯一,许多包厢里或大堂中的富贵人家纷纷命令下人去搜寻这本书的作者,哪怕花些钱也无所谓。
就在这时,大堂中央的台子前发生了争吵。
按理说,来熙春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做出在此争吵这种有损逼格的事情。
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那说书人被一群衣着华贵的青年们给围住,气势汹汹,颇有要动手打人的迹象。
“不许走,继续说啊,刘玄德拨马上前之后怎么了?”
“什么没有了?我看你就是想吊我们的胃口,不就是要银子吗,小爷我有,五两够不够,十两够不够?今天你一定要讲。”
“唉,拦住他,不许跑。”
“站住!”
那说书人见这些人不相信真的没有下文,而自己求饶也无用,瞅准时间钻了空子就要跑路。
然而他的身手怎么能和这群经常飞鹰走狗的少年们比,轻而易举的就被抓住了。
“各位公子郎君,小的只是一个说书的,真没了,这本书……”忽然,说书人眼前一亮,想到一个法子。
他迅速起身,从腰后边解开一个包裹,在众人面前摊开,“诸位公子郎君且听我一言,这本书是小的从郁文书斋买的,似乎只有那里有卖,公子们要找说法,去书斋问才是道理啊。”
天子脚下没那么多纨绔,青年们虽然性格急躁了些,但看对方态度如此诚恳,便信了他。
“原来如此,诸位有知晓这郁文书斋吗。”
“某倒是听说在市西坊有家叫郁文的书斋,诸位若是想去,某愿领路。”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酒楼,那些年龄较大的食客则是派家丁跟着一起去。
他们沿途呼朋引伴,气势汹汹。
结果到了那里一看,顿时傻眼,堵车了。
原来,临安有说书人的地方海了去了,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说书人买了新出的《三国演义》开始讲述。
许多人得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涌到郁文书斋所在的坊间。
郁文书斋的老板,杨瑞祥的堂叔杨启明此刻正急的满头大汗。
在杨瑞祥将书稿寄来之后,他以为是小孩子心血来潮,不过是想要找些挣钱的路子,便同意帮着刊印。
至于那五五分成,他其实想着让杨瑞祥拿九成的,毕竟哪有挣自家晚辈银子的。
自己这个侄子以前并不以文学见长,他以为不过是小孩子写来解闷的口水文章,所以在刊印之前看都没看。
第一批就印了一千本,作价一百文钱一本,权当是资助侄子了。
然而没想到,才刚开售几天,就被顾客打上门来。
今天早上管家来禀报的时候,他脑袋嗡嗡的,胡思乱想之下还以为自己侄子学那宋江写了反诗。
结果到书斋一看,堵满了顾客。
一千本书被一扫而空,赶紧吩咐工匠加急刊印,然而根本供不应求。
购书的订单已经达到七千余本,而且还在攀升。
不少外地进京办事的富贵人家,一买就是上百本,明显是想带回家乡做二道贩子进行销售。
另外还有大批人嚷嚷着要后续,若是推搡起来恐怕会造成踩踏事故。
官府的衙役面色清冷地对杨启明威胁道:“杨哥,这群里面可是有不少贵人家的公子郎君,你不能让兄弟们难做啊,赶紧处理好你这生意,出了事,我们可没法帮你扛着。”
“一定一定,几位兄弟辛苦了,这些茶水钱是兄弟们的辛苦费。”说着杨启明递给对方一个钱袋。
衙役头子掂了掂分量,这才露出笑容:“我们顶多帮你看一个时辰的场子,你可要尽快处理。”
杨启明一回书斋立刻就被人群围住,费尽九牛二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