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前身契丹自唐朝末年便雄踞北方，积累了相对雄厚的底蕴，草原民族在其治理下生活很融洽。”

“但是完颜女真部落骤然崛起，凭借完颜阿骨个人英雄打下大片疆土。小族临大国，控制力十分低下，无法在草原建立统治。全盛时期的金国其国土面积不及当年辽国的一半。”

“第二个原因则是宋人和辽人虽然凭借庞大的人口有建立有效统治的能力，但在军事上却不是金国的对手，因此被金国隔绝在外，无法插手草原事务。”

听到这里，张振飞面色已经无法保持镇静，如此老成谋国的言论竟然从一个童子嘴里听到，实在令人大为震惊。

他收起了原先考验的心思，转而想以一种互相讨教学问的姿态与杨瑞祥平辈相交。

“小郎君所言确是实情，若如此推断，未来金国衰弱之时，就无人能遏制草原部落的崛起了。”

“没错，”杨瑞祥微微点头，“金国的衰落又是个必然发生，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其猛安谋克制度损汉人而利女真，其矛盾愈演愈烈，同时中原安稳的生活迅速腐化女真人的斗志。”

“金国还要不断对草原诸部、西夏党项、西辽耶律大石以及大宋保持高强度的军事压力。”

“说实话，现在的金国看上去很强大，其实不过是一个鼓足气的河豚，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

“等现在这一批完颜氏的老将去世，底下的女真人失去进取之心，金国就会变成另一个宋国，混吃等死而已。”

“小郎君慎言。”

张振飞吓了一跳，若说自己针砭朝政有些猖狂，那杨瑞祥刚才的言论可就是无君无父，甚至是在否定赵宋的天命。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杨瑞祥，虽然自己也对如今的大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总归还是想着报效赵宋官家。

眼前这个少年，轻视大宋，鄙夷金国，小觑西夏，独独对草原部落充满强烈的情绪。

甚至给人一种他日若是有需要，敢把赵宋给报销掉的气势。

“敢问小郎君，我宋人该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