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在叶微澜耳边,她只觉得荒唐,仰头看了看刺眼的日头,捂着眼睛低低笑出声。
她就不该有期待,这男人的心,早就偏的没边了。
“纪淮澈管好你的女人,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
“冥顽不灵。”内力震伤的愧疚在听到她这话时,纪淮澈面色骤变,眯着眼睛,恶狠狠:“叶微澜,你若敢伤宜儿一分一毫,我定让你十倍百倍偿还。”
叶微澜看了眼死死护着沈宜的人,年少那点情谊似乎要消磨光了。
她拉起跪在地上的芍药,无视纪淮澈怒吼,决绝离开了。
那日后花园发生的事,不知被谁传播出去。在京都一向低调的叶微澜,一下被推上风口浪尖,有人说她善妒,白眼狼一个。
也有人说她遭遇可怜,守了将军府多年,最后连个下堂妇都不如。
外面流言满天,叶微澜无动于衷。
芍药气的直跺脚:“姑娘外面都传成啥样,你还有心思看医书?”
“不然呢?”恶语伤人六月寒,也只对在乎的人有用,她连纪淮澈都不想要了,更遑论那些不痛不痒的流言。
芍药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个人,瞟了眼,是星宿大人,行了个礼,躬身退下去,未了还体贴的把房门关上。
“受伤了?”叶微澜放下医书,示意星宿上前。
星宿犹疑一瞬,快步走上前。
叶微澜皱了皱眉,收回搭在他腕上的手:“把上衣脱了。”
星宿脊背一僵,侧头看了叶微澜一眼,恭敬往后退了两步。
叶微澜被他这架势气笑:“跑的这么快,我是洪水猛兽么?还是星宿听信谣言,觉得我是心狠手辣之辈?”
“请主子明查,属下绝无此意。”星宿单膝下跪,他家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怎么会觉得她不好。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怕脏了主子的眼。
叶微澜一眼就看出他的顾虑,食指敲了敲桌面,命令道:“过来。”
“是。”
也幸亏星宿回来的及时,若是迟上半日,他这一身武功废了不说,只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叶微澜净了手,让芍药将东西处理了。
“属下在深入调查沈宜时,遭遇一股强横势力阻拦,那些人行事十分野蛮,看身手不像是天盛国的人。”
星宿说着递上一份资料,叶微澜接过去看了两眼,眸光转冷:“我倒是没看出来,沈宜还有解一军之毒的本事,想办法拿到那张药方。”
半年前纪家军陷入毒瘴消息传回京都,她不顾老太君阻拦只身前往西南,经历九死一生后,才根据众将士身体情况研制出了解毒药方。
那张方子她离开西南时,分明亲手交给了纪淮澈,可看他的反应……
叶微澜皱了皱眉,觉得里面有猫腻。
“主子,属下调查沈宜时,还有另一个发现。”
叶微澜看了他一眼,星宿心领神会:“她每日都会让下人买陈记的东西。”
“派人盯着陈记。”
星宿离开后,叶微澜去了陶然居,蒋嬷嬷看到她,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刚刚老夫人还念叨着你,叶姑娘这会儿就来了。”
叶微澜笑了笑,询问老太君情况,蒋嬷嬷一一说了一遍。
“阿澜来了,来祖母这儿坐。”
叶微澜挨着老太君坐下,朝着蒋嬷嬷使了个眼色:“我和祖母要说体己话,你们都退到外面去。”
蒋嬷嬷应了声“是”,领着丫鬟婆子出去。
“阿澜?”
叶微澜神色凝重,递上那张情报,老太君接过去看了又看,倏然笑了起来:“管她什么魑魅魍魉,敢来将军府惹事,定然让她有来无回。”
看着叶微澜憔悴的面容,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且让那女人逍遥几日,等摸清底细,祖母替阿澜出气。”
叶微澜笑了起来,偎依在老太君怀里:“祖母,阿澜没生气,我只是失望。”
回想纪淮澈所作所为,老太君叹息一声,私心里她自然希望阿澜能成为纪家妇,可瞧着混账东西所作所为,她就觉得他配不上阿澜。
“错把鱼目当珍珠,往后有他后悔的。”老太君爱怜地抚摸着她头发,郑重其事:“祖母看着澜儿长大,知道你心性,若哪一日你不想待在将军府了,只需要和祖母说一声,届时祖母做主放你离开。倘若祖母身体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