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样的龙子龙孙,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吗?叶微澜如果没有纪家,你不过是与狗争食的乞儿,眼下翅膀硬了想要另觅高枝,你觉得我会成全你吗?”
他说这话时眼神发冷,叶微澜心口被刺了一下。
莫名觉得胸闷气短。
让人喘不过气。
芍药噗通一声跪下来,自知自己失言惹怒将军,急忙连声求饶:“将军,是奴婢嘴碎失言,您要罚就罚奴婢,莫要迁怒我家姑娘。”
纪淮澈冷笑一声绕过芍药,自顾自在叶微澜对面坐下,睨着眼欣赏她裂缝的骄傲。
他以为她会愤怒,会惶恐,最不济出声辩解,可是她没有,全从始至终安安静静坐着,连个眼锋都没有给他。
唯一说的一句话是,让芍药退一边去。
“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说什么?”叶微澜反问他,“说事实并非如此,还是承认自己身份卑微?”
叶微澜态度平和,声音听不出悲喜:“纪家于我有恩,微澜牢记在心。至于我是什么身份,将来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微澜心中自有度量。”
纪淮澈还想要冷嘲上几句,就听外面传来三三两两说笑声。
“将军不想你我失和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吧?”叶微澜小心翼翼将软甲收起来,纪淮澈看了,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冷哼一声,起身出去,刚到门口,迎面撞上南平侯府小郡主。
宝儿郡主全名徐宝琳,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如花似玉,瞧见满身煞气的纪淮澈,哆嗦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其余贵女也被纪淮澈冰冷眼神吓住,纷纷垂下头,外面那些流言果然是真的,纪将军对他那位未婚妻深恶痛绝。
纪淮澈视线在徐宝琳身上停留两秒,眉头皱了皱,随即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徐宝琳被纪淮澈看得身体发软,幸好身侧的丫鬟及时扶住,她站直身体,恶狠狠地瞪了随行的嬷嬷一眼,声音冷了几个度:“干什么吃得?打探个消息都办不好?”
不是说叶微澜屋里这会没人?
嬷嬷听了连忙俯身讨饶:“是老奴办事不利,耽误郡主正事,回头奴才就去领罚。”
宝儿郡主秀眉微蹙,冷哼一声,到底没有继续追究。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宝儿郡主追逐十六王爷,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天盛民风开放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次日十六王爷翻纪府墙头的事,不知被哪个好事者爆料出去。
宝儿郡主一时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谈资。
宝儿郡主千娇百宠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把叶微澜视为仇雠。
只是叶微澜深居简出,她就是想找麻烦,也寻不到人。
眼下是个千载难逢机会,安顿好后,她就拉着小姐妹就过来。
还未见到正主,就撞见纪将军。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徐宝琳一咬牙,明艳的小脸上,恢复颐指气使的神态。
服侍她的婢女心领神会,朝着屋内大喊:“叶姑娘,宝儿郡主想见你。”
也不等里头的人吱声,婢女粗鲁地撩开门帘。
当看清屋内站着清冷绝尘的女子时,宝儿郡主呼吸一滞,夸张的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没有人和她说叶微澜长得这么好看啊?
短暂的呆愣之后,宝儿郡主很快想起此行目的,撇了撇嘴:“你就是叶微澜?”
宝儿郡主那张娇媚明艳的脸,闪过一抹愠色,轻哼一声:“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连未婚夫都守不住。”
一个穿着藕荷色的锦缎的女子,捂着帕子轻笑:“叶姑娘怕不是守不住纪将军,而是已经另攀高枝,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山雀就是山雀,即便飞上了枝头,她也做不了凤凰。”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些人就是参不透,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些贵女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天衣无缝,根本没给叶微澜插话的机会。
在宝儿郡主看来,她们今天唱的这么一出,怎么也得膈应叶微澜好几天,谁曾想人家没事人坐着,那悠闲品茶的姿态,完全把她们当唱大戏的。
宝儿郡主今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岁的年纪,出身簪缨贵族,祖父是开国功臣,随先帝出生入死,征战四方,姐姐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兄长更是在司星阁当值。
所以徐宝琳有心高气傲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