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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陈院判奴才给请来了。”
陈院判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下官见过太子殿下,十六万爷,太子殿下千岁千岁……”
“哎呀。陈院判人命关天,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萧翎打断陈院判,拉着他进屋,“你快给纪老太君瞧瞧。”
陈院判乃是太医院之首,是有一些本领,只是为人极其老练,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使得医术大打折扣。
“好好的大喜之日,纪老太君怎么……”陈院判话说到一半,见萧翎脸色难看,识相的闭嘴。
见陈院判要给老太君把脉,老实没一会的纪明珏又跳出来:“陈院判你快看看,我母亲是不是中毒了?她好好的一个人,喝了叶微澜开的药,当场就口吐鲜血。”
陈院判捋了捋胡子,一派气定神闲:“纪三爷莫要着急,待下官仔细查看。”
陈院判倒不觉老太君是中毒,猜着可能是小姑娘学艺不精,药物相克,才出现这种状况。
而事实上也和他想的一样,一番检查下来,老太君并没有中毒的征兆,只是脉象极为不稳,若非之前有施针续命,只怕这会已经归西。
“老太君喝药的碗,以及药渣可在?”
“在在在。”纪明珏连声应道,也不管屋内如何看他,小跑着去取药碗。
陈院判接过药碗,低头闻了闻,眉头顿时拧成一团。
“陈院判如何?”纪明珏双眼死死盯着陈院判,就等着他给叶微澜致命一击。
陈院判没急着下结论,而是谨慎地再把了一次脉,纪明珏急得抓耳挠腮,就差揪着陈院判衣领咆哮。
与纪明珏的暴躁截然不同,纪明朗老神在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
“陈院判有话不妨直说,今日请您老过来,一则是替母亲看病,二则是还叶丫头清白。毕竟母亲是喝了她的药出事,即便我们不说什么,府里的人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纪明朗话说的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看重叶微澜,就连一直绷着脸的纪淮澈也忍不住侧头看他。
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纪明朗脸上没任何波澜,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陈院判美名远扬,只要您一句话,叶丫头就不必蒙冤。”
“纪二爷谬赞,老夫受之有愧。”陈院判摆了摆手,“老夫心里虽然有猜测,但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等药渣呈上来才能做定论。”
说话间已经有侍卫将药渣送进来,有太子和十六王爷坐镇,纪明珏到底不敢撒泼打滚。
陈院判接过药渣,伸手拨了拨,又拿起来嗅了嗅,仔细辨认了一会,随即转头望向叶微澜:“叶姑娘不妨看看,这药渣可有问题?”
在陈院判提出要看药渣时,叶微澜就猜到他想做什么。
只是听着陈院判话里有话,叶微澜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她拿过药渣认真检查时,满脸褶皱的老者,不疾不徐开口:“老太君年轻时落下顽疾,叶姑娘想要替她治好的初心是好,只是到底年轻,剑走偏锋了,方才导致老太君有这么一劫。方才老夫替老太君把脉,她身体亏空太厉害,回天乏术,诸位还是做……”
“陈院判!”萧翎冷声打断,眼神喷火盯着陈院判:“本王叫你来是还先生清白,而不是让你信口开河,胡乱给先生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