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敢情是吃纪淮澈的醋?”
兆耿猛地被戳破心事,顿时像炸毛的猫,脸色一变再变,抿了抿唇,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宜笑了笑,探出纤纤玉手,像摸小狗一样在兆耿下颌摸了一把,声音散漫:“兆耿我不是你,我从底层爬上来,双手沾了无数人的血,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未来该怎么走?”
“情爱是坟墓,栽倒的人很多,可那里面,一定没有我。”
兆耿深深看了沈宜一眼,自嘲笑了笑,最终什么都没说,闪身离开了。
沈宜站在窗前,极目眺望黑云翻滚的天空,瞧着像是要下大雨,刮起的风,晃的珠帘叮叮当当作响。
没一会瓢泼般大雨倾盆而下,院里的花草被吹得冲刷得东倒西歪,唯一坚挺是庭院两侧的翠竹,在风雨的洗礼下越发青翠欲滴。
空中一道惊雷劈下,漆黑的天幕被撕开一个口子,暴雨越下越大,带着毁灭一切的磅礴气势。
在一道接一道的惊雷中,沈宜脸上血色渐渐消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顷刻间被不可名状的恐怖笼罩。
她狼狈跌坐在地上,双臂交叉,将头紧紧埋进臂弯。
纪淮澈从外面赶回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他缓步上前,把跌坐在地上的沈宜温柔抱起,轻声细语诱哄:“我看到天暗下来就往府里赶,没想到还是回来晚了,宜儿别怕,只是打雷,只要你躲屋里不乱跑,它伤不到你。”
沈宜身体僵了很久,半晌,才将着声音颤抖回了个“好”字。
她乖巧的模样惹得纪淮澈一阵怜惜,抬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小心翼翼把瑟瑟发抖的人儿塞进被子里。
起身想去倒杯热水给她喝,手腕被轻轻扣住。
“别走,陪我。”
沈宜说这话时,声音发颤,,晶莹泪珠缀在眼睫,要掉不掉,可怜极了。
纪淮澈心尖像是被猫挠了一爪子似的,眼前可怜兮兮的沈宜,与记忆中魂牵梦萦的人重合,他喉结滚了滚,回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我不走。”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嗯。”沈宜眼睫颤了颤,与他十指相扣,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只一瞬,她就将外泄的情绪收回,变得无辜乖巧。
纪淮澈倒了杯水过来,沈宜就着他的手,低头小口小口喝起来。
等沈宜喝完水,纪淮澈习惯性用帕子替她擦嘴,把人重新塞进被子里,张了张嘴,斟酌着开口:“昨日的事情让宜儿受委屈了,等祖母身体转好了,我会请人重新挑选日子,到时候风风光光娶宜儿过门。”
“宜儿明白,祖母身体要紧,只要将军心里有宜儿一席之地,宜儿就是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沈宜说着眼泪就落下来,纪淮澈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又是好声好气一阵哄,才把哭得差点岔过气的人哄好。
“秋霜那丫头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身边陪着?”
沈宜目光闪了闪,为难望向纪淮澈,他心有所感,脸色顿时冷下来:“莫不是秋霜那丫头私下底阳奉阴违?”
“将军乱想什么?秋霜不是那样的人。”沈宜不满地捶了纪淮澈一下。
她的拳头不轻不重挠痒痒似的,纪淮澈紧绷的心情缓和几分,可到底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道:“还是府里的人说你闲话了?回头我让管家敲打敲打,若还是明知故犯,我到时候就将人发卖出去。宜儿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