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枯木逢春般,拥有一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真手,多好……”
听了这番话,赖布衣似是想到了什么,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随后,他规劝道:“诶,这真手从何而来?还不是要从他人身上取得嘛……可你自己已经饱受这断臂之痛了,你忍心让他人也经受这种痛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冬生!”
闻言,柳冬生先是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继而,他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轻嗤后,语气平淡的道:“赖大哥规劝得是,是我偏执了……”
语落,他站起身,走去将那义肢捡起,重新套到断臂上后,撂下一句:“在房中闷了许久,我出去走走……”便落寞的出了房间。
看着柳冬生走出门去的背影,赖布衣摇头作叹后,喃喃自语了一句:“但愿,我这次不会再看错人帮错人了吧……”
……
隔壁状元府这边,鲍成栋正在探望在家养伤的赖凤鸣。
但听服过药的赖凤鸣关心询问道:“对了,成栋,这几天,你们家的门槛怕是让媒人踩烂了吧?怎么样?可有钟意的姑娘?”
一提到终身大事,鲍成栋就感到头疼,皱起眉头道:“我是不急的啦……可我娘……唉,自从在琼林宴上,我娘见了王家及谢家的小姐后,就老跟我念叨,要我快点选一位……都是秦相那边的人,这如何能选?”
闻言,赖凤鸣淡笑着问:“怎么?你是怕让人说你要借势?”
鲍成栋正色道:“就算是要借势,也不能向那姓秦的借……”
赖凤鸣微挑眉后,又问:“那赵大人的势可借否?”
鲍成栋抚额反问:“就非得要借势吗?”
赖凤鸣在轻咳了两声后,点明道:“老师知道,你想要靠自己。可只要是入了这仕途,你就得准备好鞋袜沾尘,甚至袖摆染血……你需得清楚,自古引雷霆者的下场。你现在可以做、应该做的,就是固势。只有当你的势,能够做到改变黑白,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老师这么说,你许是还不能认同,但你必须得想通这个道理……”
鲍成栋受教的点头道:“恩师放心,成栋是明白君子应外圆内方的道理的……”
赖凤鸣听后,先是表示欣慰的道了句:“你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好……”
而后,他提醒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娘该挂念你了,你回去吧……”
鲍成栋遂起身执礼告辞:“那恩师早些歇息,学生改日再来探望。”说罢,退了出去。
赖凤鸣看着鲍成栋出去后,转头勾唇瞟了一眼赖家方向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