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里战马齐声长嘶。严尤瞳孔骤缩——那不是敌袭的火光,分明是守仓士卒在自行焚粮!滚滚浓烟中,他仿佛看见王莽新朝的丧钟正被饥民敲响。
李石头还在咆哮着要出城决战,却没注意李轶的亲兵队长正悄悄解下将旗。当第一支逃亡的士卒从角门溜出时,城楼上的铜钟突然自鸣——不知哪个绝望的守军,把自己挂在了钟锤上。严光弯腰拾起地上半幅残破的";福";字,那是从某户人家门楣上刮落的。指尖摩挲着殷红的朱砂,他突然想起今日五月初四,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大军围城,这端午节可怎么过啊。“严先生,这是干嘛呢?”严光从沉思中被惊醒,举头一看,竟然是邓晨,他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严光上前一把拉住邓晨:“邓兄,你咋不着急呢,百万大军已经出了颍川了,正往咱们这边来呢!”“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邓晨拍着严光的肩膀说:“你看到了吗,还是听谁说的。”“大家都这么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个女生的声音,严光看去是白芷,后面跟着薛桂、墨云风。“走,咱们上北门城楼看看去!看看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夸张。”邓晨招呼大家。“离这里几十里呢,得午后才到。这会还看不到!”严光败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