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铜兽形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将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34;李大人这是&34;窦融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几分玩味,&34;要老夫做恶人啊。&34;他故意在&34;恶人&34;二字上拖长了音调,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案几,发出沉闷的&34;笃笃&34;声。
张彪的脊背已经渗出一层细汗,浸湿了内衫。他脸上堆着谄笑,眼角挤出几道褶子,活像朵风干的菊花。听到窦融的话,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腰间玉佩&34;叮当&34;作响。
&34;窦公说笑了。&34;张彪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从袖中掏出一卷用红绳系着的竹简,双手奉上时,手腕微微发抖,&34;这是邯郸今年新开的三十家铺子的地契,李大人特意嘱咐咳请窦公代为打理。&34;
窦融的眼睛倏地一亮,像黑夜中突然点燃的火把。他接过竹简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微微发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内心的激动。谁不知道邯郸商铺日进斗金?他的目光在竹简上贪婪地扫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些铺面能带来多少进项。
&34;只是&34;窦融突然叹了口气,将竹简轻轻放在案几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什么易碎品,&34;驱赶流民这事&34;他故意话说半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借机观察张彪的反应。
张彪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