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不醉不归!&34;他拍了拍手,&34;把窖藏的那坛二十年陈酿取来!&34;
酒过三巡,窦融已经喝得满面通红。他搂着张彪的肩膀,嘴里喷着酒气:&34;贤侄啊,你说那蜂窝煤的生意&34;
李恽眯着小眼睛接话:&34;事成之后,常山的盐铁专卖、蜂窝煤生意,都有窦兄一份!&34;
&34;好!好!&34;窦融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将他胸前的孔雀补子浸湿了一片。
窗外,一队衙役正举着火把驱赶流民。哭喊声被夜风吹散,淹没在太守府内的觥筹交错之中。谁也没注意到,窦融在仰头饮酒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这位以清廉著称的太守,此刻终于撕下了最后的面具。
当夜,惨白的月光像层霜一样覆在巨鹿城头。太守府后院那几只西域獒犬突然狂吠起来,铁链子&34;哗啦哗啦&34;响得人心慌。更夫老王提着破灯笼往城墙根照去,昏黄的光圈里,只见十几个衙役举着火把、提着水火棍,正挨个踢醒熟睡的流民。
&34;都起来!滚起来!&34;班头赵四一脚踹翻个白发老汉,&34;太守大人有令,巨鹿不留叫花子!&34;
那老汉蜷缩着干瘦的身子,怀里还抱着半块发霉的饼子:&34;官爷老汉的儿媳妇刚生完孩子,能不能&34;
&34;啪!&34;水火棍结结实实抽在老汉背上,打得他一口血喷在城墙上。旁边一个妇人尖叫着扑过来,怀里裹着的婴儿&34;哇&34;地哭出声来。
&34;哟,还有个小的?&34;赵四狞笑着用棍子挑开襁褓,&34;正好,省得长大了当流民!&34;说着就要往地上摔。
&34;使不得啊!&34;那妇人死死抱住孩子,被赵四一脚踹在心窝,仰面摔在泥坑里。她丈夫红着眼扑上来,立刻被三个衙役按在地上,棍棒雨点般落下,很快打得没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