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强作镇定地掸了掸衣服,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34;李大人说了,事成之后,常山的盐铁专卖&34;
&34;放你娘的狗屁!&34;黑山鹰一把揪住张彪的衣领,喷出的唾沫星子带着浓重的大蒜味,&34;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34;他独眼一瞪,&34;先拿五百两银子来,少一个子儿,老子就把你剁了喂狗!&34;
张彪脸色煞白,心想,这斯是记恨我上次没有在李大人面前帮他说话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彪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34;有有有这是六百两&34;
黑山鹰松开手,像饿狼抢食般夺过银票。他数钱的样子活像只啄米的公鸡,每数一张就用舌头舔一下手指,在银票上留下道道口水印。数完后往怀里一塞,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34;二当家的!&34;他扭头朝门外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34;把弟兄们都叫来!就说有肥羊可宰!&34;
不多时,聚义厅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山匪。有个独耳汉子,耳朵是被官府烙铁烫掉的;一个瘸腿的,走路时木腿敲在地上&34;咚咚&34;响;最骇人的是刀疤脸,那道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像条蜈蚣似的蠕动着。
&34;都他娘的安静!&34;黑山鹰跳到桌子上,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34;明天都换上破衣服,咱们去常山吃大户!&34;他挥舞着九环刀,刀光在众人脸上闪烁。
&34;大当家,能抢娘们不?&34;独耳汉子搓着手问,眼中闪着淫邪的光。
&34;抢你个头!&34;黑山鹰一脚踹过去,&34;这次是替官老爷办事,都给我规矩点!&34;他压低声音,&34;记住喽,专砸姓邓的铺子!特别是那个卖黑煤球的!&34;
刀疤脸举起缺了两根手指的手:&34;大当家,砸完能顺手牵羊不?&34;
&34;废话!&34;黑山鹰吐了口浓痰,&34;不过得先闹出大动静,等官兵来了就装成流民跑路!&34;他独眼一转,&34;记住了,谁要是被抓住&34;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