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而上。皮肉如蜡般融化,转瞬露出森森白骨。
\"啊——!\"
惨叫声未落,那修士已从高空坠落。浪尖的水刃寒光一闪,将他绞成漫天血雨,溅在下方围观者的脸上。
\"是沧溟府的‘踏虹试’。\"茶摊老板见怪不怪地擦着碗,碗底还沾着前一位客人的血沫,\"抢到灯就能进堕星塔学仙术,但百年来……\"他指了指海面漂浮的碎尸,\"活下来的都成了怪物。\"
阮小萌的藤蔓不安地缠住茶桌:\"那虹光是什么?\"
\"噬法鲸的妖力与双月星辉相撞,形成的‘琉璃虹桥’。\"老板压低声音,指向光带中游动的透明巨影,\"瞧见没?那些鲸鱼每隔四十九年才浮出海面换气,喷出的妖力能腐蚀灵力——贵族们偏要踩着‘虹靴’往上冲。\"
吴韵眯眼细看,果然发现修士们脚底泛着鱼鳔般的银光。那是用剑浪鱼鳔炼制的浮空器,此刻正被虹光灼出焦黑的孔洞。
\"虹毒其实是星域外的法则碎片。\"老板突然抓住阮小萌的手腕,在她掌心划了道伤口,\"沾上就永远留道伤,像这样——\"
血珠刚渗出,竟自行凝成七彩结晶。阮小萌惊觉伤口里有什么在啃噬她的木灵生气。
\"今天是龙神节第十二天。\"老板撒了把盐在她伤口上,结晶这才停止蔓延,\"这节日有千年历史了,传说初代沧溟老祖斩杀恶蛟后,用蛟骨在黑曜石城墙上刻下避水咒……\"
他忽然噤声。高空又一名修士被虹光吞噬,这次连惨叫都未发出,直接化作一具琉璃雕像,定格在抓向龙灯的瞬间。
\"抢到最高处龙灯的人,能进堕星塔参悟《九重浪叠诀》。\"夏琪冷笑,指向某个坠落的残影,\"但百年来……\"
那修士未及落海,身体突然四分五裂——虹毒早已将他内脏蚀空,风一吹便散了。
长街两侧的赌坊突然爆出欢呼。有人押中了下一个死者,正用染血的金券兑换\"避虹散\"。孩童们头戴嵌着子母贝的龙角冠,追着卖\"鳞粉桂花糕\"的摊贩奔跑,对头顶的死亡竞赛熟视无睹。
\"龙神节要连办十五日。\"老板擦净最后一个血碗,\"等双月完全重叠那晚,你们会看到真正的‘疯’……\"
他话音未落,堕星塔顶的蓝光突然大盛。虹桥上的龙灯剧烈摇晃,灯焰里隐约浮现一张痛苦的人脸——
那是去年胜出者的魂魄,正在灯中燃烧。
那张人脸突然睁开空洞的双眼,与阮小萌四目相对的瞬间,城中心的青铜鲸钟\"咚——\"地炸响。声浪如实质般推来,震得整条街的千龙灯剧烈摇晃。十二名赤膊力士正抡起陨星矿锤,砸向三丈高的龙皮巨鼓,每一声鼓点都让灯焰里的魂魄扭曲一分。
\"龙神节…真是热闹!\"阮小萌的鹿耳被这突如其来的锣鼓震得发颤,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却撞上了一盏浮动的灯笼。灯面暗纹突然割破她的指尖,渗出的血珠竟被灯焰贪婪地吞噬。
\"小心!\"一名头戴贝壳发饰的老妪拽回她的手,\"这‘千龙灯’是噬法鲸胃囊做的,灯焰烧的是各家血脉气运——碰了就得赔一条命进去。\"她压低声音,\"去年林氏的小公子贪玩摸灯,当晚全家就被潮汐卷走了…\"
吴韵眯眼望去,长街两侧的灯笼高低错落,灯焰最盛的几盏下,贵族修士正用朱砂笔往灯面添写名字——每写一个,灯芯就多一缕扭曲的婴孩虚影。
他指尖无意间擦过一盏擦肩而过的灯笼,指腹立刻被灯面浮动的暗纹割出血痕。半透明的灯罩薄膜上浮动着朱砂与鲛人血混合的家族图腾——沧溟氏的浪纹剑徽、林家的星轨图、海商会的三叉戟标记……每盏灯代表一个氏族,灯焰高低直接关联族中子弟的修为境界。
\"我打听了一下,据说三百年前,沧溟老祖用鲸胃困住海皇残魂,逼各世家献上血脉秘法刻成灯面。\"战星辰的刀鞘投影出灯影变迁史,\"如今这灯既是荣耀榜,更是人质名册——灯灭则族诛。\"
阮小萌的藤蔓突然缠住一盏剧烈摇晃的灯——灯芯里竟蜷缩着个婴孩虚影!\"他们抽了新生儿一缕魂魄封在灯里…\"她鹿耳炸毛,\"难怪我的孢子听见哭声!\"
\"姑娘莫怕,\"旁边卖糖画的摊主见状笑着解释,\"这是咱龙神节的老习俗啦——取婴孩一缕'梦魂'封入灯中,受龙神庇佑长大。灯焰越旺,孩子将来修为越强咧!\"他指了指自己摊位上用糖浆拉出的龙形,\"您瞧,这糖画也是用灯焰余温烤的,吃了能沾福气。\"
阮小萌闻言,鹿耳稍稍放松下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