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建筑,如今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杂着霉味与甜腻血腥的气息。巨大的橡木门扉半掩着,内里透出幽暗摇曳的烛光,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不对劲,太安静了。”路子名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镣铐,刑警的本能让他的神经高度紧绷,“图书馆不该是这个味道。”
吴韵握紧了贪狼剑,剑柄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清醒。他当先一步,侧身挤入半开的门缝。眼前的情景让紧随其后的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图书馆宽阔的大厅,昔日整齐排列的书架早已被粗暴地推倒、焚毁,只余下焦黑的木炭和散落一地的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由粘稠、暗红血肉堆砌而成的诡异“书架”,上面挂着的并非书籍,而是一块块尚在微微搏动的人体组织,如同被剥了皮的生物标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防腐药水的混合气味。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读者”。
他们穿着破旧但尚算整洁的衣物,三三两两散落在血肉书架间,或站立,或坐在凝固的血泊中。每个人都捧着一团模糊不清、似乎还在蠕动的血肉块,如同捧着珍贵的典籍,脸上无一例外地凝固着一种极其标准、极其空洞的微笑。那笑容如同面具,刻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神却是涣散而狂热的。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汇集成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亵渎的低语嗡鸣。
“这…这是地狱吗?”阮小萌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战星辰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
“翼神会的杰作。”吴韵的声音冰冷如铁,贪狼剑的幽蓝剑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吞吐不定,“古西尼果然没安好心。找地下入口!”
他们的闯入,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死水微澜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