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韩四郎他爹……

何悠悠找到那个墓碑，看上面的名字。

哦，韩世钊。

说来惭愧，她到现在都没记住人家的名讳。

公爹叫韩世钊，婆婆……

等等！

何悠悠突然发现，她没有婆婆。

每次祭拜时，她都是背稿，背钱管家预先写好的稿。

其他的细节，从没有留意过。

按部就班地走完流程就算完事儿。

而自从韩文正进门之后，祭祀的事都是他来主持，何悠悠也再没操心过，每次只不过走个过场，从不往心里记。

今次她用心去看这些墓碑时，才发现——

这里完全找不到韩四郎母亲的墓。

那……韩四郎是哪里来的？

如果婆婆死了，至少要有坟墓。如果婆婆没死，那又在哪里呢？

被休弃了？被遣回娘家了？

韩四郎，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看着看着，她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给阿狸生母苏落落迁坟之前，她见过钱管家布置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其中，很重要的内容便是定制一块墓碑。

子女给父母立碑，名讳前题写“先考\/先妣”字样，以示尊敬。

而韩家的这些墓碑，竟然全部都没有这些字样，统统都是以名讳称谓立碑。

难道，这些人都不是子孙为他们立的碑？

就连韩四郎的父亲韩世钊的碑上，都没有“先考”字样，而是直呼“韩公世钊”。

还有……

这些墓碑上，都没有生卒年份。

何悠悠对这些传统常识了解不多，但是，就她有限的了解来说，墓碑上就算再简单，也不至于连个年份都不标。

苏落落的墓碑上明明就有刻上年份，为什么韩家人却都没有？

这个社会的人，事事都遵守礼制，讲求细节。

没道理在韩家就不讲究这个。

就看钱管家那个面面俱到的样子，韩家也不像是这么随便的家庭。

到底，是为什么？

她正满怀心事，在坟地里蹲着想事儿，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升了老高。

韩文正办完了迁坟安葬的仪式，红着眼睛来寻她。

“母亲。”

何悠悠站起身来：“阿狸，都安置好了？”

韩文正点点头：“安置好了，多谢母亲。”

“那就好，以后你生母葬在此处，逢年过节或是忌日，便过来拜祭拜祭。家里的小祠堂也帮你收拾好了，回去就把牌位供上。”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