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一说,知夏,丁冬都吓得脸色发白,当时一心救主,哪想这么多。
看来李嬷嬷的教训,刘嬷嬷没有吸起,贴身侍女是小姐们的心腹,在一起多年,命运系在小姐身上,能够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彼此是仇人,有时间必须安排她,把陆张氏的侍女,让她自断心腹。
苏幕遮这时不会跪下的,跪下去仰起脸,没有气势,“刘嬷嬷,你可不要供火,吓唬我,我犯哪一条七出之条了,你倒是说说?”
“不敬公婆,殴打夫君,无所出,不够吗?”刘嬷嬷讽刺的反问,“夫人你还是跪下来,请求老夫人和少爷原谅你。”
“怎么苏氏,你不跪下,”陆张氏见苏幕遮还站着,感觉到权威受挑战,眯起眼,压低嗓音,“鹤儿写休书。”
气氛极为压抑,陆别鹤跨向桌子,使起笔来,就要写休书。
苏幕遮冷冷一笑,看着陆别鹤写,就是不求饶,让他写无所畏惧。
京城中最出名的事件,就是自己把圆房当成牵手,笑话程度有排行,必然是开春第一笑话。
苏氏家族,对名声极重视没错,会站哪一边可想而知?只会认为自己被欺负,告御状都会都会告到底。
陆张氏还在张牙舞爪,没有想通。
陆别鹤写了,休书,两字这后,停顿抬眼看苏幕遮,根本没跪下的意思,想起和母亲商量好的计谋,清醒一些,休妻对自己不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顺的夫人,怎么就不退让?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还没意识到一切都他自己,不守望夫德造成的。
在外养外室,生儿子,设骗局,谋人财,欺人太甚。
再看苏幕遮咬嘴角样子,娇俏可爱,像灵动的小鹿,收起愤怒,如此美人就这样放走?
出言劝说道:“夫人你还是顺了娘亲心意,给她台阶,跪下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哼!”苏幕遮如果这时能被休,那是最好离开陆家这个泥潭的时机,当然不肯让步,“凭什么呀!你敢写休书吗?字这么丑,会个不会写都是问题,真是绣花枕头。”
陆张氏见苏幕遮贬低自己的儿子,为娘最听自己孩子不好,双眼放出怒火,厉声大吼,“鹤儿快写,快写,今夜让这泼妇滚出陆家。”
陆别鹤露出矛盾犹豫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苏幕遮和陆张氏,仿佛笔有千斤重担用,一字一句写的极慢。
休书
苏幕遮,有夫之妇,因其殴夫,不敬公婆,无出子嗣,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的为照。
立约人:陆别
鹤字时,陆别鹤就停住,不再写。
突然间,苏幕遮嫁出来时的怯生生,娇柔柔的样子浮上心头。
陆府日子一天天的变好,伤残的子弟都有药疗伤,不再闹腾了。
夫人天天女扮男装出去管理产业,打理生意。
自己屁股中箭,昼夜服侍,一边经营生意,一边教景元景山读书时的苦累,真是呕心沥血。
放走这样的妻子,还有没机会遇上?陆府又是一地鸡毛吗?想到这里陆别鹤怎么也签不下这个名。
笔又停了下来!
“你快把名字补上呀!”苏幕遮催促着陆别鹤。
陆张氏脸色阴沉不定,不敢再叫嚣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夫人不怕休书,反而侯爷和老夫人犹豫不决。
知夏和丁冬相视一笑,原来夫人是这么强大,不是她离不开陆家,是陆家离不开夫人。
两个影卫恨不得按下陆别鹤的手,签下名,裕王府有一位顶级谋士。
三个孩子被声音惊动,从头到尾看着,神色从惊慌到平静,原来娘亲这么强大。
陆景元,陆景山兄弟,早从西厢房过来,两人身边各站一个侍女,露出茫然失措的神色。
嫡母教他们读书时苦,和新请来的名师比轻松一大截。
更多轻言细语,耐心教导,新来明师,句句就是打。
刘嬷嬷也不敢叫嚷,真没有夫人经营能力,侯符会不会打回原形,几个月吃不上肉?
陆别鹤一咬牙,就开始签鹤字,只写一半。
苟管家的声音响起,“老夫人,侯爷,夫人,宫里派天使来府上,请去招待。”
苏幕遮再次催促停笔的陆别鹤,“你签完吧,不差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