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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繁荣背后的危机

幽州乃是大乾十三州之一,下辖四郡二十一县,位于大乾东北部,北与草原接壤。

原本的幽州府,乃是防御草原戎狄入侵的边关重镇。

在五十年前,先帝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塞,与戎狄进行了一场大战,可惜最后大乾战败,无奈之下与戎狄人签订了幽州协定。

根据协定,大乾每年都要向戎狄人缴纳高达千万两白银的粮食、丝绸、盐酒等物资,而得了物资的戎狄人,也很少在举兵进犯。

面对高额的纳贡,大乾上下也开始一门心思的琢磨如何搞钱,进而催动了境内手工业和工商业的发展。

几十年下来,大乾的经济得到了飞速增长,原本高额纳贡也变得无关痛痒。

当然,这种繁荣,也只是进一步提升了那些富人、权贵的生活质量,普通百姓的生活,仍旧是困苦不堪。

对于习惯了花钱买太平的大乾来说,边关防务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只要给戎狄人交点儿钱就行了,谁还不会再去费心费力的去操练兵马、整顿军备?

因此,不仅边关的驻军越来越少,就连长城与烽火台也是年久失修。

不过,近些年来,由于北方草原气候的越发恶劣,常有戎狄人的队伍,进入幽州境内烧杀抢掠,其规模也是越来越大。

而王潜的前身,身为土生土长的幽州人,在亲眼目睹了幽州百姓的困苦,以及北方戎狄人越加频繁的进犯之后,也看到了隐藏在繁荣背后的危机。

一个没有强大武力守护的国家,无论他多么的富有,最终只能成为别人的钱袋子。

不过,王潜的前身只是一个书生,因此,情急之下,他只好在趁着科举殿试之际,于试卷之中阐明了幽州的情况,并提出了减轻百姓赋税、整备边关军备的建议。

王潜这种直接撕开大乾表面繁荣的行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一直鼓吹盛世的皇上和部分朝臣的脸。

再加上减轻赋税和整备军事的建议,也触动了多数人的利益。

因此,在看到王潜的试卷之后,乾帝与部分朝臣也是勃然大怒。

好在,朝中不乏正直之人,再加上有文昌儒等名士的力保,这才保住了王潜的性命、学籍,最后只落了一个书生狂言的评判,被发回了原籍。

时至日落,换了一身新衣的王潜来到院中,看着厨房内那道忙碌的身影,闻着空气中的饭香,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不多时,周兰溪便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碗走了出来。

碗中,是一碗粟米粥,还夹带着薄薄的几块肉片。

以现代人的眼光,这种饭食,着实是有些难以下咽的,不过,对于饿了许久的王潜而言,这碗肉片粥,却是难得的美味了。

接过粥,王潜也没有客气,吸溜着便大口吞咽起来。

看的吃的香甜的王潜,周兰溪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一碗肉粥下肚,王潜的小腹也升起一股暖流,整个人也感觉热乎乎的,这种饱腹的感觉着实让王潜享受不已。

放下粗碗,王潜一脸感激的看向周兰溪:“兰溪,明日一早,我便去趟府衙,为你办理入籍一事,这样一来,你我二人,便成了大乾律法规定下的夫妻,再也不必担心会有人过来寻麻烦了!”

“多谢夫君,时候也不早了,让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得到王潜的许诺,周兰溪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并主动提出了服侍的要求。

王潜见状,赶忙摆了摆手:“哎,你我尚未正式拜堂,不宜同住,你我还是分房而眠吧!”

面对周兰溪这种美人儿,要说王潜不动心,那纯属扯淡,不过,眼下就跟人同房,也确非君子所为。

“一切,都听夫君安排!”

见王潜拒绝,周兰溪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更添了几分好感。

夜幕降临,整个幽州府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城南的一处府宅内,仍旧亮着灯火。

房间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双目微闭的坐在椅子上,右手中一串楠木念珠,正在不断的转动着。

此人名为刘通,身居幽州长史之职,负责幽州各郡县的人丁、田赋以及各种杂税的征收事务,同时还兼着高利贷的营生。

在这幽州地界,无论谁家生病抓不起药,或是田地歉收交不上税,刘通手下的狗腿子,就会主动寻上门去放贷。

靠着这种黑白兼下的手段,刘通这些年来,至少兼并了不下五万亩良田,成为了当地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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