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王潜的话,那税吏不由愣了一下。
“我说,想让我休妻,绝无可能!”王潜紧紧盯着对方,一字一顿的回道。
“哼,看来王进士这是准备抗税了?”税吏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看向王潜。
“无关抗税,保护妻子,是一个男人应做之事,若是为了自保,便选择休妻,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王潜的声音很大,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似乎是在向众人宣告他的态度。
听到王潜的话,原本还紧张不已的周兰溪,顿时心中一松,看着独挡在一众差吏前的那道背影,美目之中光彩流转。
当然除周兰溪之外,那些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乡邻们,看向王潜的目光也满是钦佩。
边疆之地,本就民风彪悍、性格豪爽,在他们看来,王潜一介书生,能够面对如狼似虎的税吏而面不改色,就足以得到他们的认可。
“说的好,舍命不丢妻,这才是男人该做之事!”
随着一声高呼,坐在桌案后的陈生,也随即起身,站到了王潜的身后。
随着陈生话落,院内许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纷纷起身,紧随其后。
这些人,此前都喝了不少酒,此时,一个个都是脸颊通红、目露凶光。
“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看到众人的动作,那税吏也不由高声喝问道,他的嗓门虽然很大,但声音中却透露着一丝害怕。
毕竟,在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少带人嚯嚯这群百姓,他还真怕这些家伙,会一时上头动起手来。
王潜见状,上前一步,凝声道:“这位差官,我等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善之民,您可不要乱说!”
税吏脸色一沉,随即指着那些围过来的青壮高声道:“既然都本本分分,那这是要干什么?”
“怎么?”王潜眼皮一抬:“差官这是怕了?”
那税吏脸色涨红:“胡扯,老子会怕你们?”
“既然不怕,那您为何如此紧张?还给我等扣上一个造反的名头?”王潜紧盯着税吏,高声质问道。
“废话少说,老子今天是来收税的,你若缴的起便罢,若缴不起,便把那女子交由我等处置,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面对王潜的质问,那税吏也不想再过多纠缠,转而将目光看向了后方的周兰溪。
“拙荆的入籍文书,乃是州牧亲自吩咐颁发的,您这么做,怕是不妥吧?”王潜脸色一沉,随即将赵宁给搬了出来。
“那又如何?即便是州牧,他也得听我们长史大人的!”
听王潜提起赵宁,那税吏却是毫不在乎,他们都是跟随刘通多年的狗腿子,最是清楚自家主人所掌握的力量。
经过多年经营,幽州本地的那些豪族、商人以及各级衙门的小吏,几乎全都以刘通马首是瞻。
可以说,幽州一地的财、政、民,全都掌握在刘通一人的手里,虽无州牧之名,却有州牧之实。
在过去的时候,幽州先后换了好几任的州牧,哪一个一开始不是意气风发的想要解决掉幽州本地的豪强问题?
结果,到最后全都被刘通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后卷铺盖走人,这新任州牧,自然也不会例外。
看到那税吏有恃无恐的样子,王潜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道冷笑声:“哼,好大的口气,居然连州牧大人都放在眼里了?”
人们抬眼望去,只见先前那名手差役,正捧着一个礼盒站在院门前,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八名身穿甲胄的士兵。
看到来人,那税吏不由神色微动,一脸迟疑道:“你们是……?”
“我等是奉州牧之命,前来向王进士道喜的!”
一边说着,那瘦差役直接越过了税吏,来到了王潜的近前。
“王进士,州牧大人因公务繁忙,无法亲自过来,特意委托我等前来向您道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那差役便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了王潜的面前。
这礼盒由檀木制成,外表很是精致,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一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多谢州牧大人惦念,诸位里面请!”
王潜一脸笑呵呵的接过礼盒,招呼着差役和士兵就要入座。
“不急,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诋毁州牧大人,待解决此事之后,再入座不迟!”
那差役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