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在门口看到了等待许久的周思。
往年榕城的冬天不算冷,可今年是个少见的寒冬,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连空气都快要冻住了。
周思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许是南方人还不习惯北方的冷,他的皮肤冻得通红,金丝眼镜后面的细长眸子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他在向手心吹气,欣长的身子缩成一团,完全辜负了宽肩窄腰的双开门身份所带来的压迫感。
看到沈冰,他瑟缩了一下,手掌负于身后,紧张地笑了笑。
沈冰沉默了一瞬,某种程度上,她和周思算是同病相怜。
不过,和她不同,周思眼底满是对韶音的爱意。
可她……
沈冰吐出一口浊气。
呼出的白雾笼罩在两人之间,渐渐飘远。
“为什么不进去等韶音?”
“她说要我在外面。”
“你等了多久?”沈冰记得进门的时候没看到他。
“额。”周思看了眼手腕,“大概1个多小时。”
周思的鼻尖和耳根已经冻得通红,薄唇微启,露出八颗牙齿。
看上去,莫名可怜。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即将迎娶的未婚妻和……
要告诉他吗?
周思忽然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个冰糖葫芦。
“我给韶音买了冰糖葫芦,听说这个如果进了室内会化的,现在在外面,刚刚好。”
“对了。”
周思乐呵呵地道:“正好买了两个,这个就给嫂子吧。”
周思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包着糖纸的冰糖葫芦,递给沈冰。
沈冰拢了拢领口,莫名觉得胸口有些闷。
胸膛似乎郁结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烦躁。
她的半张脸埋在灰色的围巾里,眼睛看着周思,亮晶晶的。
周思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说:“嫂子不喜欢吗?”
“没有。”
沈冰接过冰糖葫芦,拉松围巾,露出一张笑脸。
“无功不受禄。”沈冰摘下围巾,围在周思的脖间。
周思神情明显的一愣。
沈冰不好明说薄羌既然和韶音单独相处,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只能笑着说,“我不能白要你的冰糖葫芦,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如果你再不护住你的鼻子,它就快要冻掉了。”
周思吓得赶紧围巾捂住鼻子,“这……这么严重。”
“当然,我骗你干嘛?”
周思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从远处走来的男人和女人,蹙起的眉头舒张开。
“哥,韶音。”
薄羌第一眼就看到周思脖间的围巾,第二眼,则是两人人手一个冰糖葫芦。
薄羌眯起眸子,周身散发着寒意。
他几步走到沈冰身边,径自抢过冰糖葫芦塞回给周思,声音幽冷,“她不爱吃甜的。”
沈冰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捏碎了,她看了薄羌一眼,很快就被他猖狂不羁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我只是……”
薄羌装出一副好声好气,绅士模样,只是一侧高高挑起的眉梢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屑与讥讽。
“你照顾好你应该照顾的人就够了。”
韶音站在远处,不由地攥紧手指。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薄羌吃醋,以前无论她怎么撩拨,薄羌都无动于衷,即使当场抓住她和别的男人,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家族的脸面。
他给她陪伴,信任,宠爱,唯独没有爱。
韶音曾经以为是他不擅长表达爱意,或者说这方面比较迟钝冷淡。
可现在看来,截然相反。
他会吃醋,嫉妒,耍性子,他有强烈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只是这种炽热的浓烈的感情,不会给她。
韶音咬紧嘴唇,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失望,她没看任何人,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站住!”
薄羌叫住了她。
“忘了?”
他淡淡地说。
韶音垂着眼皮,捏紧手指。
“对不起。”
她轻声说。
“不会说中文了,没主语?”
韶音转过身,娇媚清澈的眸子噙着水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嫂子,百合花的事,我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