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说完就咬紧舌头。
刚刚教育完别人,自己转眼就犯戒了。
“苏助理,对不起,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苏伟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掀起额前的碎发,饱满的额头一闪而过。
“你说的没错。”
苏伟笑了笑,指着外面的花园,“要不要聊聊?”
晚上的榕城依旧灯火辉煌,薄羌的别墅地处黄金视野,能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
寸土寸金的地界还能攒出这么拥有宽阔视野的院子,足以见得别墅主人的财力。
苏伟凉薄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玻璃花屋。
“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他接过小芝递过来的热咖啡,缓缓说道:“有一个穷小子,他的父亲含冤入狱,母亲患有糖尿病,而他,被人陷害差点吃牢饭,从此,他发誓,他就一定要过得好,他一定要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他一定要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爱上一个永远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在泥潭里打滚的野狗。”
“那公主爱上野狗了吗?”
苏伟看着路灯照耀下升腾出袅袅热气的咖啡,“她只是把野狗当成可利用的工具,就算是这样,野狗也愿意为了公主付出一切,即使双手沾上血,即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小芝,你说这只野狗是不是很傻?”
小芝嘟着嘴,思索片刻,她说:“爱可以让人强大,也可以让人卑微,野狗因为爱,选择成为公主手中的匕首,这就是他爱公主的方式,为什么要说他傻呢?”
苏伟缓缓眯起眸子,咖啡的香气似是让他的精神更为振奋。
“你说得对,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小芝的眼睛在升腾的热气中眯成一条线,握着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小芝滑动屏幕,快速回复信息后,起身说道:“苏助理,我好困,我先回去咯,咖啡杯,你就放在厨房吧,等我6点醒了再洗。”
“好。”苏伟看着玻璃花屋里保养得当的玫瑰,慢悠悠地回。
第二天醒来时,沈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昨晚躺在身侧的薄羌已经没了踪影。
沈冰咬了咬嘴唇,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再追问薄羌,甚至愿意和他……
她一时发昏,竟然满脑子都是对他的怜惜……
对薄羌怜惜……
她大概率是母爱泛滥,圣母心附体了吧。
沈冰抿紧薄唇,下床走到梳妆台,打开包包。
正准备拿出验孕棒,浴室的门由内而开。
“醒了?”
沈冰像是被烫到似的攥紧手指,所幸薄羌并没有生疑,披着浴巾就坐在她的面前,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蹭着她的小腹。
“帮我擦。”
沈冰如梦方醒,愣了好几拍,才想起来他的习惯。
他喜欢她帮他擦头发。
薄羌的洁癖其实挺重,或者说,病态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不喜欢任何人触碰到他的皮肤,沈冰很难想象,他服役时还会在乎这些吗?
她自然不敢问这些的,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过几个碰到他身体的人,最后是何种下场。
他的黑发被她完全捋到了额前,遮住了额头,别人这样做,气质上会显年轻,可对于薄羌,头发遮住他的上三目,只会显得他更像是穷途末路的暴徒,令人望而生畏。
暴戾又阴恻恻的眸子半遮半掩,更加捉摸不透了。
“擦好了。”
沈冰放下毛巾,薄羌却扼住她的手腕,语气无辜又坦然。
“除了头发,别的地方,还没擦干呢。”
沈冰要是再看不出来薄羌是故意的,那她就白在薄羌身边这么多年了。
“还要参加婚礼呢。”
“我们又不是主角,迟到几分钟也没事的。”
薄羌圈住她的腰,仰着头看着她,“你答应我了,只相信我说的,对吗?”
他拉开浴巾,裹在沈冰的腰间,原本宽大的浴巾,因为多了一个人,略显拥挤。
薄羌仰着头看着她,不自觉地箍紧了几分。
流氓……
沈冰红着脸点了点头,双手抵在薄羌的肩膀,催促着他,“你快点穿好衣服吧。”
“好。”
薄羌起身吻了下沈冰的脸颊,痞气地挑了挑眉。
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