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妇,我不过花她几个钱,她便要挟我再不娶她,就要找上许家揭穿我!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想让我娶她,我呸!”
张巧娘的娘一听这话,人就晕了。但张满仓和张石头却顾不得扶他,两人猛冲上前,对着刘平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杀我姐姐,我打死你!”刘平康有武艺在身,岂容他们两个欺负,一推一踢,便轻松地将他们掀翻出去,“杀你姐姐怎么了,你姐姐就是个人……”“住口!”陈韶呵斥,“再敢胡言乱语,直接拖出去斩了!”刘平康虽住了嘴,却挑衅地朝着张满仓和张石头嘿嘿笑了两声。“再让我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顾飞燕上前,朝他膝盖腘窝踢了一脚。在他跪地的瞬间,又狠狠踩向他的后背,将他死死地踩在地上后,一点一点加力道,“我就打碎你身上的骨头,不信你试试看!”刘平康不服气地想要将她掀翻,但挣扎了许久,也未能挪动她分毫。顾飞燕不屑地冷笑两声,足尖顺着他的后脊往下,一路到了尾椎位置后,突然用力。一声脆响,伴着一声惨叫后,刘平康便软软地躺在了地上。顾飞燕无事人一般,退到边上,示意陈韶:“你继续。”陈韶看一眼刘平康,又看一眼挺直腰杆莫名骄傲的一众精兵,再看一眼噤若寒蝉的围观百姓后,方才继续道:“田根生和李顺安呢,又是什么原因?”刘平康彻底癫狂了:“田根生和李顺安,田根生和李顺安,哈哈哈哈,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不起我!还有孙守义,他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他爹,他连狗都不如,凭什么我吃这么多苦,还活得这样窝囊,而他什么也不做,每日就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慧忍那老秃驴,我让他给我画个能让许……能让那个母老虎早死的毒咒,他却数落我狗屁的回头是岸,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陈韶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她一直知道,人性的恶远超她的想象,但像他这样,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就夺人性命的行径,还是令她感到恶心。压一压翻涌的怒意,陈韶极力平静道:“杀他们都有各式各样的理由,那么陷害金致远呢,又是什么原因?”刘平康冷笑:“那得问他自己都做过什么!”陈韶看一眼金致远,问他:“他都做过什么?”刘平康横眉怒目道:“他都做过什么?他出身已经那么好了,院试次次不过,他爹还能给他在县衙谋个差事,我呢,我舍弃脸面,不顾旁人笑话,好不容易才入赘许家过上几天的舒服日子,他却偏要来跟我争跟我抢!”金致远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你没有?”刘平康拂然道,“你要没有,许……那母老虎为何总拿我与你作比?”许裁锦原还打算听他能说出些什么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冷森森笑道:“拿你与他做比,是因为你们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习武,他出身比你好,却还比你努力!你自己龌龊,也当别人跟你一样龌龊?”刘平康面色扭曲,却在面对她时,到底不敢放肆:“我不努力?我刚与你成亲那两年,许家什么苦活累活不是我做的,他帮你做过什么?你事事拿他与我作比,不就是看上了他!”许裁锦并不与他争辩,等他将话说完,才不齿道:“看来你已经很清楚了,我许裁锦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桩错事,就是与你成亲,让你脏了我许家的门楣!”这句话太狠了,刘平康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许裁锦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抽出早已经写好的休书,朝他扔过去:“说什么不重要,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一别两宽,再无干系!”看到休书二字,刘平康因为受刑而惨白的脸色,霎时血红一片,“你,你,你,你要休了我……”许裁锦懒得与他浪费口舌,后退几步,不再理他。刘平康却不罢休,愤恨道:“我入赘许家,卑躬屈膝,受尽嘲笑,你凭什么休我,我不同意!”说着,恼恨地将休书撕成碎屑后,用力地抛了。随后,又迅速摸向怀中,摸了个空,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匕首在精兵假扮山贼偷袭他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缴去了。被休的屈辱,想自杀而无力的崩溃,让刘平康大吼几声后,用力撞向地面。仅撞了一下,第二下就撞在了顾飞燕的鞋面。“杀了那么多人,就想这么死了?”顾飞燕鞋尖轻轻一挑,将他翻了个身后,又迅速点住他的穴道。陈韶扫一眼又议论起来的围观百姓,当堂宣告了刘平康的罪名后,吩咐金知县安排人将他拖出去立刻执刑。随后,陈韶看向张儒沅、崔述、常思几个,“他刚才招供的那些话,都记住了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