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祁烟还是在车上睡得不省人事。
路途颠簸。
祁烟只记得脑袋不受控制地轻晃两下,不耐烦的情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就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轻抚了她。
所有的呼吸里都是熟悉的味道,紧皱的眉头变得舒坦。
后来她就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大巴车已经停在了一中校门口。
祁烟眨了眨眼,眼前摆着一颗吃到一半的橘子。
她缓了一会儿,眼珠子下移,余光扫过离她仅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前襟。
黑色的短T,外头搭着一件纯白色衬衫。
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她从上往下看,还能隐约看到被黑色T恤包裹住的腹肌。
祁烟:!
祁烟瞬间就清醒了。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是陆曜扬最常用的穿搭。
那这么说的话,她正靠在陆曜扬的肩上,还靠了一路?
迷迷瞪瞪的脑子终于回来,顺带着狂蹦的心跳和紧促的呼吸。
太近了。
她现在只要动一动,祁烟大胆的想,她只要偏过头,好像她的嘴唇就会碰到陆曜扬的脖子。
“醒了?”
贴着肌肤传出来的声音变了味道。
平时的声线多了几分沙哑磁性,瞬间让陆曜扬成熟了不少。
祁烟被抓了包,也不敢再躺。
倏地一下,跟碰到弹簧似的,瞬间就坐直了身子。
身后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陆续下了车。
陆曜扬抬手揉了揉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祁烟面露疑惑。
陆曜扬轻声问她:“靠枕服务还满意吗?”
祁烟双手捏住衣服下摆,点了点头。
“那就行。”
眼看着车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曜扬这才从座椅上站起来,顺手抄起两人的书包,挂在单边肩膀上。
他勾了勾唇,“满意的话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祁烟被他的话逗乐。
她是想打分。
但要去哪里打?
祁烟跟着站起,看着他时不时就活动两下的肩膀,提了提小心脏,“我是不是把你肩膀睡塌了?”
话音刚落,就见着眼前的身影顿住脚步。
陆曜扬半侧过身,偏了偏头,有些好笑,“脑袋是挺沉。”
“但塌了也不至于。”他的视线定在祁烟脸上,“你这小脑袋又不是铁做的,还能给我砸出一个坑。”
塌这个字,实在是太过荒唐。
祁烟也没忍住笑了。
她看着陆曜扬掂了掂包,眉峰轻抬,“我这个做哥哥的,当个枕头都做不到,还能做你哥哥吗?”
祁烟上扬的嘴角唰的一下,掉下来了。
又是哥哥。
哥哥哥哥哥的,这么爱把「哥」挂嘴边,怎么不去学母鸡叫两声「咯咯哒」,顺便把蛋下了呢?
祁烟心里疯狂吐槽。
可转眼看着陆曜扬这张脸,又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嘀——
突然爆发的鸣笛声将祁烟吓了一跳。
驾驶位上的司机探出身子,转过头来,“你们俩还不下车干嘛呢?”
“其他人都走光了,赶紧下去,我还得下班呢。”
“抱歉,我们现在就下车。”
祁烟深吸一口气,委屈地瞪了陆曜扬一眼,不再和他搭话,从他身旁掠过后,快步下了车。
陆曜扬无奈笑笑,跟在后面走。
隔天就是星期一,为了让学生能调整好身体,不耽误学习,小刘海就没有要求同学们下车还要集合点名。
各自早早回家休息就行了。
两人下车后,大部分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零星几个待在校门口,站的站,蹲的蹲,脚边扔着装脏衣服的包,都是等家里人来接的。
桑林溪也在其中。
“烟烟。”
桑林溪个子高挑,气质出众。
当精致的五官不再乱飞时,那股飒得劲劲的气场总会让人忍不住去瞅。
祁烟一眼就看到她的位置。
桑林溪倚靠在校门口的石狮子上,冲她招手。
祁烟小跑到她面前,“你等家里人来接吗?”
“不是。”桑林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