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深呼吸,竟猛扭过头来,咬住右手中的游龙,奋力将枪尖刺向若陀的鼻腔——那是他所能接触到的,最近的薄弱点了。
即便死亡就在眼前,也不如答案更重要!
因为钟忆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我在干什么?]
[我在和若陀战斗……我为何要和若陀战斗?]
[因为我要寻找我的答案……我的{答案}!!]
{你终于清醒了……}
一个奇怪而虚幻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若陀也听见了,它怒吼着后退了两步。
“你为何又要来阻拦我!不是你亲口说,只要能做到,就任由我处理他!?”
“{我的话你也敢信?何况,有我在,你的确做不到。}”
若陀想斥责那个存在的言而无信,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瞬间拍了一击,整个龙头都朝墙壁摔去,甚至陷入进去了好几米。
趁若陀还在尝试挣脱,有个气息快速接近了仍然死咬住游龙坚持在原地,至此不愿倒下的钟忆身边。
“你……你是……[祂]吗?”
钟忆的意识模糊,却还呢喃着追寻这个唯一的线索。
“{是。属于你的未来就从现在开始,这是最重要的节点。至于答案,就保留到那个注定的未来,由你自己寻找吧。}”
那声音如是说着,随即,有两道未知的力量从钟忆失去的左右部分飞来,合入他的身体中。
钟忆正想追问,便发觉自己被禁锢了,另有一道力量正在自己的额头似是抚摸、似是铭刻地接触着。
若陀终于从墙中脱离,它紧盯着钟忆身上越来越熟悉的气息,忽然浑身一震,踉踉跄跄地瘫倒在地上——“这是——什么——不……这不是我的记忆——呃啊——”
……
“这——这里怎么会有个大洞!?”派蒙吓了一跳。
钟离轻抚上有着明显摩擦痕迹的墙壁,默默将其消去,随后转身道:“这里就是那些矿工一直在挖掘的地方——一条通往古老封印的隧道。”
“可是钟忆呢?他不是很早就过来了吗?”空疑惑地在洞内四处寻找,却不曾想,一道阴风突然自洞外袭来,将所有人一起卷入了封印中。
……
“咳咳咳……你们没事吧……咳咳……”空勉强在烟尘中找到了几人,钟离站在最前面,盯着什么发呆。
空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烟尘,却也愣住了。
巨大的岩龙趴伏在场地中央,而不远处躺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少年。
“钟忆!”
空和派蒙连忙冲上去把他扶起来,“你怎么样?钟忆?”
钟离缓步上前,将钟忆从二人手中接过,抱在怀中。他盯着钟忆的脸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昏睡的若陀,忽然说道:“差不多了,若陀。”
“嗯。”“昆钧”应声上前,他突然浑身散发出异样的光,走到了钟离身边。
“昆钧”怀念地看了眼钟忆的脸:“自从[祂]将我与恶面分离后,恶面的记忆就停留在了最惨痛的时候。如今,我也说不清我们这两面,到底只是一块意识的碎片,还是真正的若陀龙王了……”
他对钟忆所受的伤感到悲伤,但也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契约]的一部分。
空和派蒙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二人,但明显此刻二人都没有心情解释。他们在等待恶面的苏醒。
许久,沉重的呼吸再次响起,死寂般的若陀躯体忽然亮起岩的光芒,它抬起爪臂,支撑着自己站起,最后坐在地面叹了口气。
“多亏了[祂],我才能抵抗这种程度的[磨损]啊……嗯?你们什么时候……哦,是这样啊。”
若陀恍然地看向钟离怀中沉睡的少年,默默点头。钟离正是察觉到少年的觉醒,才赶来的。
作为知晓[契约]内容的存在,若陀此刻已清醒了。他看向作为善面的意识,询问道:“你想作为一个个体继续活下去,还是与我合一?”
善面轻轻摇头:“我是脱离了[契约]的存在,已身负[磨损],再与你融合,无异于将你重新推回[磨损]的深渊。我还是就此离去吧。”
忽然,一道黑色的龙影从场地边缘飞回来,本能地贴在钟忆手腕上,却再没能找到那个被它作为[家]的纹身的入口。
“竟然还有这样的生物存在……”
若陀扬起龙角,一道岩元素立刻包裹住了还在无力挣扎的螭龙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