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营内的王兴辗转不安。
时间分秒流逝,在王兴的焦虑与不安中,天际终于月上中天,夜已极深。此时的王兴经过前半夜的挣扎与痛苦,无尽疲惫的王兴终于勉强合上了自己的双眼,连带着实在难以支撑的精神与思绪,开始浅浅睡去。 ……距离长安城以东千里之外,有一座雄伟的关隘。此关正是潼关!与往常每一个夜黑风高,寂静无声的晚上不同,今晚的关外稀稀疏疏满是人马嘈杂的声音,隐约间有大军行进的动静。哗啦——哗啦——哗啦——大军开动时踩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像是江海拍打着堤岸,不住的发出声响。没错,是有大军行进。一直黑压压看不见头的军队正由东向西朝着潼关而来……慕容南跨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望着面前暗夜中那一座隐隐约约的关隘轮廓,慕容南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抹笑意。连日行军,大军终于来到潼关之下。驾——一人一马出阵向着潼关而去。“开关!慕容大将军来了!”“什么?”“慕容大军带着北国的军队来了,开关,让我们进去!”“将军,根据军令,关门夜晚不得打开,请大军在城外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开关进来!”“什么!”喊话的哨骑一脸震惊。“关下站着的正是慕容大将军与我北国的军队啊!”“夜黑看不清,请将军先在城外驻扎,明日一早……”……“将军……”不一会儿,上前在关下喊话的将军便回马来到慕容南身前,嘴里呢喃着。“潼关守将做的对!”慕容南说道:“传令大军,原地扎营,明日进城!”“是……”听到慕容南都这么说,将军自然无话可说。此时的潼关内外已经是足够的寒冷,寒风肆虐间像锋利的兵刃划损着北军将士的面庞与肌肤……北军的精兵抗得过惨烈的战场搏杀,抗得过连日急行军,却抗不过在自己得关隘城池下吹风挨冻……“妈的,这是什么道理!”“就是说!”“这潼关,还是我们的潼关吗!”“妈的……”一时间,军怨四起。但大家陡然想到,至高无上的大将军慕容南也在跟在大家一起受冻……于是渐渐升起的怨心又一次平息了下来。天际正在蠢蠢欲动的太阳并没有畏惧整夜耀武扬威的寒风,它试图将暗夜撕开一个口子。撕开一个口子之后太阳便能极尽所能的将自己的光和热全数泼洒进来……随着日光不断的努力,终于,它成功了。太阳将遥远的天际撕开了一道裂缝,随后将自己的白光与温暖极尽所能的照射进来,人间便到了清晨。朦胧的晨光照映着潼关外的草木沙尘,也将一整支大军的身形显露出来。顺着密密麻麻不见末尾的营帐排列开来像是连接到了天际,随风飘扬的“燕”字旗与“慕容”字旗猎猎作响。咕噜——望着这支大军的骇人声势,潼关上的将士不住的咽着口水,大家深感震惊。吱呀呀——潼关的关门终于打开,潼关守将带着几个亲信出门来亲自来到慕容南的大营请罪……不一会儿,慕容南与潼关守将并肩走进这座雄伟的关隘,两人说说笑笑着……另一边,长安城外,浅睡着的王兴已然坐起,耷拉着自己的脑袋黯然失神。此时的王兴就像被人抽去了脊梁的帐篷,软塌塌的毫无生机,毫无活力……另一边,此时的处罗可汗已经起床,此刻正在洗漱。噔噔噔——营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可汗!”“可汗!”连带着惊慌无措的脚步声。处罗可汗听着营外的动静,突然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下一个瞬间,一个风尘仆仆的哨骑跌跌撞撞进了大营,“可汗,不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处罗可汗呵斥一声,”有话慢慢说!”“可汗……”“怎么了?”“慕容南带领的北国大军已经进驻潼关了!”“什么!”处罗可汗大惊失色。啪——处罗可汗手里捏着的毛巾掉进水盆打起水花发出声响。“真的吗?”“千真万确呀可汗!”哨骑一脸认真的说道:“经过兄弟们的倾心打探,今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慕容南就带着大军进入潼关了!”噩耗降临,处罗可汗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汗!”“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