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见赵王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未能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丞相府前,秦不讳正带着一家人,一脸恭敬的朝着过来的李景恒躬身行礼。
李景恒笑着抬了抬手:“秦丞相不必多礼,本王此来,还是来送请帖的!”
“请帖?”
秦不讳愣了一下。
“这不,前些天父皇下旨让本王尊皇后为母吗?为了庆贺本王与皇后结为母子,本王特在府中设宴,邀请百官明日前去赴宴,秦相可要赏光才是!”
看到秦不讳在那发愣,李景恒也笑着解释道。
听到这话,秦不讳也不由想起了之前在赵王府品尝的那道“盛宴”,只感觉胃中一阵翻腾。
“多谢殿下盛情相邀,只是微臣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怕是不能亲自到场祝贺了……”
一边说着,秦不讳也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红肿的脸颊。
这会儿的秦不讳,突然有些感激纪王之前送给自己的那顿打了,不然的话,他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李景恒的邀请。
看到秦不讳拒绝,李景恒也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可是母后特意叮嘱的,一定要本王好好大肆庆贺一下,秦相若是不去的话,只怕会冷清很多啊……”
秦不讳闻言,不由嘴角一抽。
他也没想到,李景恒这个家伙,居然把皇后都搬出来了。
秦不讳虽是大夏丞相、位高权重,但也是不敢得罪皇后娘娘的。
可是,赵王之前请他吃的糙米、野菜,也着实让他有了心理阴影了。
大脑飞速旋转了几下,秦不讳也随即恭声道:“殿下请放心,臣虽然不能到场,但定会派人送上名帖和一份厚礼,定不会让殿下冷场的!”
人虽然没去,但礼到了,想来也没人能挑眼了吧?
秦不讳暗暗想着,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去赴宴了。
“啊?”
听到秦不讳的话,李景恒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失落:“也只能这样了,只愿秦相能早些康复才是!”
秦不讳躬身一拜:“承殿下吉言,待微臣康复之后,再向殿下赔礼!”
“既如此,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李景恒便将手里的请帖递给了秦不讳,然后上了马车朝着下一位官员的府邸赶去。
“这赵王,到底要干什么呢?”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秦不讳也不由眉头微蹙,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在他看来,李景恒前日才立下军令状,此时应该一门心思琢磨凉州之事才对,怎么看其模样,不仅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还有闲心举办宴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相爷,您这次准备给赵王殿下送什么礼物?”丞相府的管家也躬身上前问道。
“礼物嘛……”
秦不讳沉吟片刻,而后凝声道:“去把老夫珍藏的那座金镶玉貔貅包起来吧!”
管家愣了一下:“老爷,那可是您最喜欢的一件宝物,比先前的玉座金佛还要贵重很多的……”
“赵王今非昔比了,虽然他即将前往凉州,但是他对当今朝局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大了,咱们可不能轻慢。”
秦不讳幽幽说道,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在前日的朝会上,夏帝虽然表面上一副想要放弃凉州的样子。
但直到李景恒立下军令状并被授予便宜行事的权利之后,秦不讳方才明白过来,夏帝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凉州的打算。
想想也是,为帝王者,最大的功绩,莫过于开疆拓土,除了那些亡国之君之外,还从来没有哪个帝王做出过丢弃疆土之事。
财政问题固然重要,但在帝王眼里,尊严和荣誉却更加重要,即便是穷到吃糠咽菜,那也绝对没有抛弃疆土的说法。
在他看来,夏帝之所以让人们站队,无非就是一次考验而已,就是想看看一众皇子和一班大臣,到底有几个是和他一个心思的。
可惜,包括自己在内,连同秦王、晋王等人,全都没能遂了夏帝的心意。
自从北方乱了之后,太子的表现虽然很不堪,但自己所支持的秦王,也是接连选择错误。
如今,在夏帝的心里,想必已经将秦王放在了与太子同等的水平上了,如此一来的话,他们想要扳倒太子,怕是更加困难了。
面对这种情况,身为投靠秦王的头号人物,秦不讳自然得想办法为自己的主意挽回一些颓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