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房外。
几名京兆府的差役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过来开门,便强行破门闯了进去。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那条地道入口,然后顺着地道,来到了那间密室当中。
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工人凄惨的死状,即便是几名办案多年的差役,也不由脸色发白。
不多时,接到消息的京兆府丞张云鹤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帮该死的混蛋……”
看着十指插满竹签、嘴间满是鲜血的工人尸体,张云鹤不禁气的浑身发抖,一双拳头也是攥的咯吱响。
眼前这个工人,明眼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百姓。
那帮人到底是残忍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对一个百姓使出这种手段。
“搜……”
张云鹤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顺着密道,给本官挨家挨户的搜,凡是可疑之人,全都抓起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帮劫匪给本官找出来……”
“是!”
一众差役们朗声应是,随即对周围开始了更加细致的排查。
张云鹤看向地上的尸体,对着一旁的仵作吩咐道:“把尸体清理一下,带回衙门,然后在派人去赵王府……”
“算了,还是本官亲自去一趟吧……”
幽幽叹息一声,张云鹤随即带人离开了这里,朝着赵王府赶去。
赵王府内。
此时的李景恒正龇牙咧嘴的趴在床榻上,宫女小红,则是手法轻柔的为他的屁股抹着药膏。
那十棍子虽然打的挺疼的,但并未伤筋动骨,也未破皮,只是有些红肿罢了。
在小红轻柔的涂抹下,疼痛感也消失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管家赵裘也急匆匆的跑到了房门外:“殿下,京兆府丞张云鹤在府外求见!”
“哦?”李景恒眉头一抬:“快,请他进来!”
一边说着,李景恒随即让小红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朝着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不待张云鹤行礼,李景恒便抢先问道:“张府丞,可是被绑工人有消息了?”
张云鹤点了点头:“是的殿下,臣派出的差役,在一间民房内发现了一处密道,并在里面找到了一具尸体……”
“什么?”
李景恒脸色一变:“你是说,找到了一具尸体?谁的,是失踪工人的吗?”
张云鹤叹息一声:“从其穿着和容貌来看,正是失踪的五名工人之一!”
“怎么会这样?”李景恒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原以为劫匪绑架工人,最多也就是拷打一番,然后弄到白糖的制作方法也就差不多了。
不曾想,对方居然真的敢杀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随便一桩人命案,那都是了不得的。
“殿下,据仵作查验,那尸体十指插满竹签、胸口处有一块烫伤,舌头还断了半截,显然是经受了一番严刑拷问……”
轰!
听到这话,李景恒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也不由踉跄的倒退两步。
好在张云鹤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这才没有让他摔倒。
“快,带本王去看看……”
一把甩开张云鹤,李景恒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便朝着府门外跑去,张云鹤见状,也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李景恒便赶到了京兆府衙的停尸房。
看着躺在那里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工人尸体,李景恒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抖个不停。
“何必呢?”
李景恒哆嗦着嘴唇走了过去,双眼已经泛出了泪花:“他们想要那配方,你给他们就是,何必要如此硬撑呢?”
他知道,这个工人一定是因为不肯说出白糖的制作方法,所以才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李景恒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工人在死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工人对自己竟忠诚到了这种程度。
看着眼前的尸体,李景恒的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了这名工人为了维护自己,而宁死不屈的场景。
李景恒的心中满是自责,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与此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也充斥着他的大脑。
看着工人的尸体,李景恒一脸郑重的说道:“你放心吧,你的妻儿,本王一定会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