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是你姐妹,这都不能说!那说说你们刚谈恋爱的时候的事吧,是不是早lian?”
“不是,我们是上大学时候才谈恋爱的。”沈曦否认,他们俩可都是好学生,没有在不该的年纪做不该做的事,都等到了十八岁以后才谈的。乔伊说:“我没上过大学,不知道你们上大学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好玩?”沈曦知道乔伊是家庭条件不好,把名额都给家里的弟弟了,她作为女孩子,家里认为她以后读再多的书,学历再高,始终要嫁出去的,跟他们家没有关系。沈曦家庭条件也不好,爹不疼妈不爱,只有奶奶爱她,照顾她,她能够和乔伊共情,其实像乔伊这样的情况的女孩子还特别多,但因为这些地方不发达,家里条件贫困,买不起手机,上不了网,和外面缤纷、高速发展的城市断开链接的状态,自然有不少人并不知道她们的存在。而乔伊唯一幸运的是遇到一个好丈夫,遇到一个好婆家,对她很好,让她跟着家里学医,只是因为没有文凭,有诸多限制,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沈曦很心疼乔伊的,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乔伊也不是眼高手低的人,她很踏实,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有两个孩子,在她的世界里,这就是圆满,但对自己不能上大学这事,多少有些遗憾,所以喜欢问沈曦上大学的时候都做些什么。沈曦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参加太多的社团活动,她都在做兼职,和别人的校园生活对比,她的生活很枯燥,不过因为有奶奶在,奶奶是她努力的动力,她做什么都不觉得苦了。但随着奶奶离开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崩塌了,精神支柱没有了,又因为眼睛受伤,生活的重创差点将她击垮,翻不了身。说着说着,沈曦眼眶有些红,又想起了奶奶。乔伊拿来纸巾给她:“别哭别哭,不会是我把你弄哭的吧。”“不是,抱歉,失态了。”沈曦调整好情绪,说:“就是想我奶奶了。”乔伊听她说过,知道她奶奶去世了,说:“沈曦姐,我觉得你比我艰难多了,还好,你有一个很喜欢你的男朋友。”“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欢我?”“他看你的眼神藏不住的呀,特别深情专注,而且他还是个飞行员是吧,这么厉害,很配你,你也很厉害,就应该配这么厉害的男人,还好你没答应那几个阿姨介绍的那些男的,一个两个,歪瓜裂枣的,哪里配得上你。”“你别捧杀我了,我听着很心虚。”“我说真的,其实你不是……”乔伊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沈曦听出她要说什么,没有太在意,说:“没事,都过去了,我没那么小气,早就走出来了。”“沈曦姐,我是真的心疼你。”乔伊抱了抱她,乔伊打从心底觉得沈曦是无妄之灾,要是眼睛没有受伤,她现在应该比待在这家小诊所里有前途多了。沈曦摇头:“没关系的,人生哪有处处一帆风顺的,我现在吃苦,说不准以后苦尽甘来了呢,人就是这样,要不断经历痛苦,才会成长,变得越来越坚强,磨练出钢铁般的意志。”乔伊说:“没错,说的对,哪有人不吃苦的,我们又不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转眼过去两个月,张老爷子生病住院,把张堰礼叫回来见老爷子,年纪大了,总有这一关,老爷子看得开,让家里人别伤心,尤其是张岁礼,一进病房一直在哭,周程路哄不好。张岁礼比起老太太,比较亲爷爷的。老爷子的精神不是很清醒了,清醒的时候拉着张堰礼的手说:“要好好的,孝顺父母,疼爱妹妹,工作认真,对得起培养你的国家,完成你爸爸没有完成的遗憾。”张贺年辞职出来经商,是张父的遗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早就释怀了。张堰礼都懂,他说:“爷爷,我明白。”秦棠看不了这一幕,张贺年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难过。张老爷子是凌晨走的。走得很安详,到这年纪,能够安然走算是幸运的了,没有在病床上一直熬,那才是最痛苦,最生不如死的。张家办葬礼很低调,只通知了部分亲朋好友前来吊唁,送最后一程。大概沈曦也知道他要走了,离别在即,很乖巧,没有违抗他,还很主动,配合他胡闹,两个人淋漓尽致。果然,这事要彼此投入才是最舒服的。在她的租住的小房子里,一米五的床上,床吱呀吱呀发出动静,好像快撑不住了。最后一次的时候,沈曦掐了掐他的腰,说:“好了,够了,我担心床不堪重负了。”张堰礼说:“确实,这床老古董了,比你还闹腾,动静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