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使出杀手锏:“是不是要我口对口喂你?”
“不要,那不是都是你的口水了,你好核突,核突报警!”(恶心报警)周靳声拍了下她屁股,“老实点,不把药吃了,你今天别想出卧室门一步。”程安宁:“……”周靳声耐心耗尽,药都冷了,他懒得废话,直接喂她。程安宁被迫喝完药,苦得眼泪哇哇流,吐着舌头,都是要命的中药味,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周靳声拿了块陈皮塞她嘴里,说:“含着,别吞,一会儿就甜了。”程安宁一把抱住他,“周靳声,我恨你,天天就想逼着我吃药,我好讨厌这药味!”周靳声温柔顺着她的脊背,“好,是我不好。”过了一会儿,药味终于淡了下去,但程安宁打了个嗝,涌上来的也是药味,她差点给吐了,给忍住了,吐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还要再喝。晚上程安宁没什么胃口吃饭,周靳声让阿姨炖了鸡汤,给她喝了小半碗,她喝完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不想动。周靳声煮了红豆芋泥糖水给她吃。她这下是开心了。周靳声说:“跟个小孩一样。”“我本来就比你小,这一辈子都比你小,略略略。”周靳声无奈道:“是,这辈子都比我小。”程安宁吃完小半碗吃不下了,给了周靳声吃,他包了剩下的。“我记得好多年前,那时候我上高中,拉着你去喝糖水,你一口都不愿意吃,说什么不喜欢吃甜的,你现在不也吃上了。”“你也说是以前。”周靳声说。 “为什么你们男的不喜欢吃甜食?路路和舆子哥也是,都不喜欢吃,你们基因里自带的啊?”“太腻了,吃不了一点。”程安宁说:“其实还好吧,也有的不甜。”“你现在吃不了甜的,别惦记了,小心长蛀牙。”“你现在好啰嗦啊,罗里吧嗦,什么都管,还是以前高冷的周靳声迷人,现在的周靳声是个老头子。”周靳声挑眉,说:“行,这么嫌弃,晚上分床睡。”“不要,我要和你睡,我们感情那么好,哪有分床的道理,我死也要和你葬一起。”程安宁越活越回去了,幼稚得不行。周靳声忍不住瞧她,声音带着笑意:“真的?”“当然了,我们写遗书吧,让孩子们记得把我们百年后葬在一起,生要同寝,死要同穴。”周靳声说:“行,听你的。”“你不要嫌弃我,要对我好点,知道吗?”周靳声说:“行,听您指令,哪敢不从,这辈子都被吃得死死的,更别说以后了。”程安宁抱着他,心下微动,总有种直觉,她好像差不多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是知道的,有一种感觉,担心说出来周靳声会不安,她一直忍着没有说。接下来的时间,程安宁愈发缠着周靳声,寸步不离,他去哪里,她跟着去,对于她的黏人精行为,他非常受用,乐在其中。程安宁有种错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爱得隐忍,恨得压抑,爱而不得,备受折磨,曾经一度只要想到周靳声就会掉眼泪,这个人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喜怒哀乐。她比好多人幸运,爱的人其实也在爱她,她不是单方面的,也有人在炙热爱着她。又一年春天,桦市别墅的力的木棉花开了,春雨过后,空气焕然一新,天气还有些冷,周靳声带程安宁来桦城过春天,桦市是海滨城市,没有桉城那么潮湿,有海风过境,干燥舒爽些。程安宁和周靳声经常午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看着红彤彤的木棉花树,爱的人在身边,此生无憾了。这年夏天,程安宁的身体又不好了,进了医院住进了icu。朋友家人守在身边,程安宁气若游丝让他们回去,不用守在身边,人总要经历这一遭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她做了很长的心理建设,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天到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周靳声陪在身边,她现在每天能够醒来看到周靳声,已经很满足了。周靳声二十四小时守在程安宁身边,没有离开,包括程安宁的弥留之际。程安宁挤出惨淡的笑容,有点累,“周靳声,我累了,好困,想睡觉了……”“你睡吧,我陪着你。”“好。”程安宁在闭上眼之前深深看了周靳声最后一眼,想记住他最后一面,最后的样子,她是带着笑容走的。恰好是一月份的冬天。寒风凛冽,冷风像刀子,刮着皮肤,一刀又一刀。她一直担心周靳声比她先走,这下好了,是她先走的。医生做了最后的努力,抢救了一个小时,电击什么都上了,然而还是回天乏术。周靳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