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讨论同一件事情：

“齐府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昨天刚办百日宴的小少爷，昨晚喝水竟不小心呛死了，齐夫人受不了打击，疯了，在水井里投毒，把阖府的人都毒死了！”

“天有不测风云啊！昨日还好好的！”

“要我说，齐夫人这种毒妇就该下地狱，没好好照顾儿子就算了，儿子死后，还迁怒夫家。”

“是啊，齐家也对她不薄……”

陶如意跟在祝言后面，随后也下楼。

他两根食指轻轻贴着拍啊拍的，惋惜地感叹：“太可怜了。”

林清月寒着脸，“出门。”

她快步走到齐府。

昨日百日宴的桌椅甚至还没完成收起来，齐府已从车水马龙，变成死人坟墓。

民夫抬着一张张担架走出来，上面以白布盖着死难者的尸身。

林清月看到一张担架上面隆起的弧度尤其小，一只小得像猫爪的小手，从白布下方伸出来，手腕上的长命百岁金手镯，随着动作无力地拍打木板边沿，晃动的光线，灼伤了林清月的眼。

当地督事馆的修士又来了，林清月看到他们在拉朱砂符，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

修士告诉林清月：“又抓到一个化鬼的了。”

化鬼的是齐夫人，她手背绷起青筋，死死地抱着婴孩襁褓，无神地贴在寝室的墙角里，口中神经质地念叨着句什么话。

林清月问：“她在说什么？”

四名修士围成圈，把齐夫人包围起来。

离她最近的修士仔细倾听，皱眉：“她在不停地重复着‘丹药’‘丹药’的——”

这时，另一位修士大步流星走进来，“头儿，齐夫人作案的工具找到了。”

林清月一瞅，是个丹药瓶，有点眼熟。

陶如意站一旁，指着修士手中的丹药瓶，快言快语地说：

“阿月姐姐，那是你的丹药瓶，昨日你送齐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