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埋下了疑问。
可惜再三追问,祝言始终闭口不谈。
祝言小小地生了一场病,发了高烧,漂亮的脸蛋烧得通红,整日哼哼唧唧,缠着林清月撒娇,一会要师尊亲自喂药,一会要抱抱的,一会要揉身体的,几日下来,祝言气色越来越好,林清月反而憔悴地长出了黑眼圈。
这天,林清月哄祝言吃完药,端着空药碗回厨房,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万回。
只见他依旧一袭海青缁衣,斜披金澜衣袈裟,广袖翩翩,光影在他笔挺的鼻子旁打下阴影,面若桃花,厚薄适中的嘴角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俊美无匹,好看得就像戏文里勾引良家小姐的妖僧似的。
如今这美妖僧,一派法相庄严,却鸠占鹊巢,充作主人家,雇佣了一对沿街卖唱的兄妹,在听最孟浪下流的戏文,《董仙子情虐戢海仙君》。
哥哥拉琴配乐,妹妹咿咿呀呀地唱:
“情昏昏不知今夕是何年,心颤颤犹如海棠立春宵,董仙子俏生生猛解仙君衣,脚尖儿绷紧,玉腿儿肩扛,莺啼婉转,初试那云雨情……”
唱词越火辣,妖僧便听得越心花怒放,生生又砸出去好多赏金。
林清月看着万回蹭亮的光头,嘴角抽搐。
万回听到背后林清月走来的声音,呵呵一笑,挥手遣散了卖唱兄妹。
“万回大师。”
“林同道。”万回双手合十,朝林清月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
“大师真是爱好独特。”
林清月看着卖唱兄妹兴高采烈地出门去,双手抱胸,感慨。
万回毫无窘迫之色,“这出戏,情深缠绵,我分外喜欢。”
林清月挑眉:
“董仙子情虐戢海仙君,戏曲唱的是囚禁、强迫、欲孽焚身欺师灭祖,大师还能看出情深,真是境界与我俗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