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海依旧对董煎雪千依百顺,她说想去见司扶,他就带她去见了司扶。
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如果不是戢海提醒,董煎雪根本无法认出眼前的烂肉,就是她心爱的人。
在戢海残酷的折磨下,司扶无法自控地发出惨烈的咆叫。
司扶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剑修。
不亢不卑,不折不挠,死亡也不能叫他屈服,凛然似铁,拥有着如山脉般最强硬的脊骨。
如今名剑被折断,像废铜烂铁扔在地上,被人踩在脚底下轻贱。
世上最残忍的事,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生生揉碎,然后扔到地上告诉你它其实一文不值。
戢海姿态优雅地点评:“煎雪,你看他像不像蝼蚁。”
“师尊,求求你,求求你!”
戢海悠然地在山道上行走,董煎雪哭着在他身后追。
她的骄傲和坚持顷刻间被击碎了,她扯着他的衣袖不住哀求: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司扶吧。”
“煎雪还是那么笨,”戢海无奈又宠溺地摸着她的头,“你为另一个男人求情,不知道我会生气的吗。”
董煎雪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只是不住绝望地哀求。
她求了一天一夜后,戢海终于松口。
他把她带到寝房,“按照我以前教你的,讨好我。”
董煎雪屈服了。
漫长的折磨后,戢海终于心满意足。
他得到餍足后,清高脱俗的风姿终于有了一丝入世的烟火气,董煎雪不看他俊美无匹的脸,她麻木地低着头,任由他帮她穿上衣裙。
“师尊何时履行承诺?”
戢海却微笑着抬起手,“司扶,你可以走了。”
董煎雪如遭雷击。
戢海以一叶障目的法术改造了环境,司扶被控制在寝房的床上,目睹了全程。
董煎雪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颓然地跪倒在床边,她不敢用她脏了的手,去触碰司扶。
司扶已被毁容,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唯有眼神依旧澄澈,他平静地说道:
“煎雪,我不愿看到你为我受辱。”
说完,他自毁魂魄而死,他死得决绝,三魂七魄灰飞烟灭,连再次轮回的机会都放弃了。
董煎雪无比沉静地看着他死去。
她和司扶使用三生咒后,在重生前或重生后,两人都曾讨论过,如果再次被戢海仙君找到后,实在逃生无望,就自戕吧。
董煎雪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司扶死在她之前的话,她应该会哭得肝肠寸断,没想到事情真正发生后,她却意外的平静。
无喜无悲,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
戢海来到她身边,把她揽入怀里。
“煎雪,一别多年,你叛逆过也玩过了,该回家了。”
董煎雪闭上眼:“师尊……”
戢海劝道:“他配不上你,别为他伤心。”
董煎雪再次睁开眼,眼底冷然一片,“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有什么好伤心的。”
董煎雪手掐火诀,熊熊烈火包裹住司扶的尸体,把他化为灰烬。
司扶被彻底挫骨扬灰后,董煎雪疲惫地靠回戢海怀里。
戢海面对董煎雪主动的亲昵,惊喜不已。
董煎雪像小时候一样,搂着戢海的脖子撒娇。
“我想开了师尊,如果我一开始就接受你的情意,公主、馥梅师叔、大师叔……很多人就不会死。是我不对,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半年后,戢海和董煎雪准备成亲了。
这六个月,是戢海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董煎雪与他回海雪峰生活,两人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还认真规划了未来的生活,包括要去哪里隐居、想生几个孩子……
“哎哟,新郎官,拜堂前不能见到新娘子,不吉利的。”
负责婚礼傧相的老婆子笑嘻嘻地把他往门外推。
戢海穿着新郎袍服,手里端着一些小茶点,“煎雪可能饿了。”
老婆子笑道:
“吃的,喝的,我们都备着呢,不敢虐待新嫁娘,你看屋里,还在梳妆,就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急着一时半会的是不。”
她还在絮叨着,眼前红影一闪,董煎雪扑到戢海怀里,“师尊。”
戢海看着作新娘打扮的董煎雪,看得呆了,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董煎雪为他穿起嫁衣的样子,今日终于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