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上破碎的法衣，林清月把头顶的墓室捅了个大洞，直接飞了出去。

外头的世界已翻天覆地。

除了昝天秘境之外，整个天都已被献祭。

昝天秘境如同大海中的小小孤岛， 被血海尸山所环绕。

遥远的天际，谢渝正与鬼主的一个分身在缠斗，谢渝虽还是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可看出他难得动怒了，剑势凛冽，每一招毫不留情。

另一处半空，楼梦容和庆家的人正在结阵，疲惫地搜救着生者。

戢海仙君的坟墓旁，正好是陆地与血海的边缘。

林清月跪在地上，血水中冲过来一个孩子的尸体，僵直的手奋力地朝上伸，是临死前求救的姿势，林清月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冰凉刺骨。

稚子何辜。

林清月从中感受到了祝言熟悉的鬼气。

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正在与谢渝打斗的祝言，觉得那一片翩跹的衣角，红得刺眼。

戢海仙君墓占地面积大得惊人，林清月从祭坛那一侧绕过来，在倒塌的墓碑后，找到了祝言的真身。

祝言打破了墓地法阵后，立刻就要下墓去找林清月。

华鄂有话想说，拦住了他。

祝言耐心用尽，扼住了华鄂的脖子。

“万俟，待你灭世之后，一定要记得我的功劳。”

华鄂狂傲地笑道：

“我华鄂以一己之身，算尽天下人！”

祝言利落地杀了他，彻底地，捏碎魂魄，挫骨扬灰。

祝言甩甩手上的血，正要走入坟墓。

忽地，他顿住了，体内双生莲的共感已恢复，他感受了林清月在附近。

林清月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祝言想像以前那样惊喜地扑过去，抱着她喊“师尊”，却发现他现在是鬼主的样貌，再者，林清月看他的眼神，已经改变了。

曾经，无论是看祝言还是鬼主，林清月都是笑眯眯的，如今她眼中的笑意已经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