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依旧镇定传音:
“各位家人,冷静一下。认真想想,三弟也做林清月炉鼎的黑历史,一天为炉鼎,一世为炉鼎,阿月既然不嫌弃三弟了,我们怎么可以嫌弃阿月呢?”
谢二哥也有真知灼见:
“大哥说得对,三弟初恋找了个采花贼,再恋还是找了个采花贼,有没有可能,三弟天生就有喜欢采花贼的癖好呢?”
谢二哥这个思路,简直大大拓宽了所有人的思路,谢家长辈望向谢渝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谢大嫂:“附议。”
谢二嫂:“是啊,男人可以风流,凭什么女人就不可以。人家愿打愿挨,过得幸福就好。”
谢二哥:“夫人我……”
谢二嫂:“闭嘴。”
谢夫人:“寄云看上去也很喜欢阿月,晚辈自个没有意见,我们就尊重他们的选择吧。”
谢大哥疾声呼吁:
“大家看看台下,阿月的炉鼎都是顶级修士,三弟目前面临的挑战,只大不小。”
“所以我们全家上下,更要拧成一条线,不要拖累三弟。要在阿月面前,好好展现我们的包容,别把阿月吓跑了。”
谢夫人立刻同意:
“谢大说的对。阿月是个好孩子,要怪就怪,修真界现在优秀的女修太少了,僧多粥少,男子找个好媳妇太难了,我们一定要帮渝儿抓住机会。”
谢大嫂已经在考虑长远的将来了:
“我们要多筹些家财,给仙宗撑腰,有家底的夫郎,在后院会得到尊重,生活过得更好。”
谢家主最后总结:“目前当务之急,要想办法顺利订婚,让阿月彻底成为谢家的儿媳!”
谢家上下拿定了主意,林清月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好好的订婚场地,已经被炉鼎们毁得狼藉。
即使谢渝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过,但爱一个人,是会设身处地为他感到委屈的。
林清月苦笑:“谢渝,对不起,今天就算了吧。你给我点时间,我把炉鼎的事彻底搞定。来日,我们再筹办一个完美的订婚宴。”
谢渝拒绝:“不行。”
他说:“夜长梦多,日后你反悔了,我该如何。”
谢渝挥袖,台下喧哗的炉鼎们,保持着扭打的姿势,被临时变成了一座座冰雕。
阳光照进来,繁花似锦,冰雕闪耀着华彩,倒也是一道风景线。
谢家主赶紧宣布:“礼成。”
宾客中满脸震撼,如在梦中。
按照礼俗,来宾中最德高望重者,要在礼成之后,代表全体客人说几句贺词。
一白须老者被推了出来,他收起了之前准备好的长篇发言,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
“尊重,祝福,锁死。”
无情剑宗百里外,无名客栈。
和谢渝热闹的订婚现场不同,这里偏僻而冷清。
谢藉拿出随身携带的等身画轴,挂在墙壁上,不一会,从画中,走出一个娉娉婷婷的红衣姑娘,正是他以精血塑成的“林清月”傀儡。
谢藉对着镜子,脱下白色道袍,换上黑色的夜行服。
傀儡忙前忙后,协助谢藉更衣。
谢藉其实更适合穿黑衣,白色于他,过于端正,与他身上亦正亦邪的气质,不大相符。
只因天下人想象中的仙尊,本应白衣翩翩不染纤尘,所以谢藉便顺应所有人的期待,长年累月地穿着白衣。
战鬼烦躁地在谢藉身后,走过来,又踱过去。
他是战争之神,应天地杀气而生,享受死者鲜血的祭奠,过于太平的世界,对他这种嗜杀的怪物来说,是种无时无刻的煎熬。
战鬼停下来,他缠满绷带的鬼脸,阴森地映在谢藉的镜子里。
停在战鬼肩膀上的秃鹫,口吐人言:
“谢藉,谢渝今日办喜事,全家都到齐,就是没有邀请你,原来,他们从没把你当成谢家人。”
谢藉不为所动,咬着黑色发带,把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便于行动的高马尾。
战鬼的爱好,是教唆他人陷入争斗,与他在一起,需时时刻刻警惕被他洗脑操控。
谢藉更衣完毕,把傀儡收回画中,走出门,“子时二刻,准时行动。”
战鬼和秃鹫,一起盯着谢藉的背影消失,他既蠢蠢欲动想杀谢藉,又忌讳着不敢动手。
谢藉是除谢渝之外的人间第一战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