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激动的神色,活像林清月是什么救世主似的。
大厅正在举行宴会,各张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酒菜,鼻翼之间充斥着烤肉的香气。
林清月越过众人,直接望向了右侧第二张桌子的祝言。
祝言迎着她的注视,漠然地回望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随手放在桌角边,杏眼殷勤地望着他身边的女子身上,“师尊,我帮您取帽子吗?”
林清月:“……?”
狗子,我才是你师尊啊!
沈府的主人沈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在儿子儿媳的搀扶下,踉跄走到林清月面前。
她是位年近八十岁的老妇人,满头银丝,脸皱得像老树皮,双目依旧神采奕奕。
“可算是盼来大救星了,仙子快快入座。”
她以最高的礼仪规格,亲自引领林清月入席,要把高堂之上的主座,让给林清月。
林清月礼貌地推辞,“不必了。”
她直接走到祝言旁边的空位坐下,“小言?”
祝言闻声,转脸看了林清月一眼,脸上带着客套的假笑,没有回答。
他身边被他唤为“师尊”的女修,解下帷帽递给他,祝言立刻回头,露出真心的笑容,举着女修的帽子,走到一旁的屏风上,珍重地挂好。
林清月:“……小言?”
那女修主动与林清月搭话,“听管家说,同道与小言是旧识?”
她表达了疑惑之情,“可是小言说他并不认识您。”
林清月也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之前是祝言的师父。”
女修“啊”了一声:
“我也是祝言的师父,祝言三年前拜入我门派,可据他所说,他之前并没有拜入别的宗门呀,也不曾听他提过,他有过别的指导者。”
祝言回来了,他坐下来,托着脸颊,偏头看林清月,“姐姐,这种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
女修立刻轻声训斥:“小言,这位是元清宗的仙子,辈分修为均在我等之上,不可无礼。”
祝言立刻乖乖坐正,不再跟林清月搭话了,只拿乌溜溜的眼睛,眯眼打量着林清月。
林清月彻底囧了。
再次穿越回来,徒弟竟成了别人家的狗子。
林清月不死心地追问,“小言,你真的忘记我了?”
“林真人不必伤怀,”正对面的男修突然搭腔,“可能祝师弟受了此地诡异的影响,记忆受到损害,因而忘记了你的存在……燕师弟,我们在此几年了?”
另一名男修赶紧回答:“回大师兄的话,已经七年了。”
“七年了……”男修感叹道,“再蹉跎下去,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连自己的姓名,也会忘却吧。”
“看着天色,新的轮回又要开始了,”沈老太君催促道,“各位道长莫要再说闲话,赶紧跟林仙子说明我们的情况吧。”
林清月从祝言竟然不认得她的打击中,稍稍回过神来:
“你们是否遇到了什么诡事?仔细与我说说。”
从她刚才跳转到这个时空,遇到的所有人,每个人的表现都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祝言。
她的穿越,届是跳转回祝言之前的记忆,这次的剧情,也应该延续着她开拓出来的第三条祝言的生命线,进行发展,祝言不应该遗忘她的,除非他之前的人生,从未见过她。
林清月压下心底无穷无尽的疑惑,打量身边的人,“在那之前,你们可否先跟我做下自我介绍。”
“那就从我开始吧,”与林清月搭话的男修率先说话,“我是终南宗的卞机。”
卞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俊雅,身着羽衣鹤氅,腰间挂着两柄华丽的宝剑,周身高级法宝,举手投足带着一股骄矜之气,应该是名门之后。
林清月只听说过终南宗,是北地一中等规模的宗门,不过没有听说过卞机,看来他并没有在后世的修真界扬名。
林清月颔首,客套地说:“卞师兄,久仰大名。”
坐在卞机下座的是一个布衣快靴的青年,打扮粗豪,眉眼粗犷,神色间却有点畏缩感,他自我介绍说:
“我也来自终南宗,我是燕周。”
接下来自我介绍的十几名弟子,全是终南宗的门徒,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是接到沈府的悬赏榜,过来执行任务的。
“沈府的活计,只是顺路,我们原本是打算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