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与陆宴行就这么在苏府住了下来,他们是苏临的朋友,苏家也没怠慢他们,就是这几天,他们都没见过苏临的父母兄弟,倒是这位药女,下人们一口一句小少奶奶,将人哄的十分开心。
药女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实际她的心智也是停留在这里。
她最近每天都会跟着姜棠,姜棠长得好看,声音也温柔,是药女从未见过的类型,即便陆宴行很凶,靠近时会被他盯,但药女不怕。
苏府也不敢亏待她,小少爷的命就系在她身上,伺候好她,小少爷才能好,于是乎药女被养的像苏府的小小姐一样,到处疯玩,而且玩的时候,她还不忘带上姜棠。
姜棠想着腹中孩子,难免有了几分恻隐之心,便陪着她玩闹。
今天,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陆宴行正给她捏脚,药女就欢天喜地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什么叫卖身葬父啊?”
姜棠被太阳晒得懒洋洋地,闻言,淡笑着道:“是家境贫寒的人家,为了死去的亲人有归宿,不得已卖了自己。”
药女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歪着头,她长得不丑,甚至可以说非常可爱,闻言,拉着姜棠的手,试图要她陪自己一起去看热闹。
“姐姐,那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吗?”
姜棠晒了不少时间的太阳,本就闲着无聊,就笑着应下了。
卖身葬父,卖者需要在头上插一根草。
这本没什么,谁不知陆宴行见了,也在自己脑袋上插了一根草,还笑着问姜棠,“夫人,买吗?”
姜棠哭笑不得,也就这个时候,她发现陆宴行看似暴戾凶残,其实与大家都一样。
会宠她,会陪着她闹。
“行啊,买啊。”姜棠顺着他的话,也来了兴致,还垫脚想勾他的下巴,最后发现两人身高差太多,小王妃不乐意了,“你长得太高了,底下点头。”
陆宴行顺从地弯下腰,下一瞬,脸蛋上就被人亲了一口。
小王妃亲的很用力,吧唧一声,就见她弯着唇,笑着捏着他下巴,“不错不错,本夫人正好缺个暖床的,见你不错,从今往后,先在你脸上敲个印章,以后就给我暖床吧。”
两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演了起来,苏临过来时,一脸地没眼看。
明明这两个家伙的年纪都比他大,结果还不如他成熟。
“别演了,这人你们买不买啊?”
姜棠看了一眼,对方跪的很可怜,眼泪更是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砸,而她面前则躺着一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大白天的,小姑娘长得很好看,但更多的人只是指指点点,没人愿意搭把手。
苏临瞧她可怜,就丢了几块碎银。
那姑娘见状,哭红的眼睛顿时欣喜万分,她一边感谢一边跪在地上磕头,还喊着什么恩公。
“恩公大恩大德,小喜无以回报。”
苏临摆了摆手,回头见姜棠与陆宴行看着自己,苦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说等我死了,下辈子会不会投个好胎?”
他没管那位小姑娘,对方倒已经喊出什么做牛做马。
苏临有些头疼,“别做牛做马了,回去快些将你去世的亲人收殓入葬吧。”
小喜很感动,转念又想到恩公说的有道理,便道:“恩公,小喜这就将父亲入葬,恩公等着小喜,小喜马上就回来。”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来的,就一条草席裹着,周围连个板车都没有。
姜棠正好奇着,而后就见小姑娘大力奇迹一般,徒手将草席扛在了肩膀上。
姜棠倒吸一口凉气,与此同时,陆宴行的表情也十分微妙,苏临更是叫出声来。
“你干嘛!”
小喜眨着无辜地眼睛,“葬父啊。”
苏临一时难以解释,憋了半天才道:“你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
小喜摇头,“天还未亮我就来了,不过我不是扛过来的,我是拖过来的,可惜……”
她说到可惜的时候,眼神落寞,好歹是个没了父亲的可怜虫,苏临还想安慰,下一秒,她肩膀上草席里突然掉出了一只手。
这一幕,着实惊恐。
掉了只手以后,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接着就是一只脚,然后又是一块类似骨头的东西。
接二连三地掉下来,苏临身体都僵住了,“你……这……”
小喜见状,啊了一声,“父亲,你都去世了,怎么还如此调皮,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