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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突然响起的悦耳门铃,在乱成一片的公寓里悠悠回荡。
见没人去开门,那门铃就一直响着。
因着声音,堂姐的动作停了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叮咚——叮咚——”
堂伯伯皱着眉头,转身走向门口,准备打发掉那个按门铃的人。
然而,当他看到门边上的可视屏幕时,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门外的人依旧在按门铃,对着摄像头的方向,那人特地靠近了一些,似乎想让屋里人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可以开门了吗?”带着微笑的儒雅男声传了进来。
“咔哒——”门锁打开。
堂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祁,祁生?”
“是我。”祁生微笑着应道,视线从堂伯的脸上转到了客厅,在看到跪坐在地低着头的祁酉的瞬间,一下沉了下来。
侧身走进屋里,祁生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战场中心”。
他看到了狼狈不堪的祁酉。
她的手背上满是血痕,还在滴血,身上的衣服在拉扯中已经变了形状,而堂姐的手里正抓着一簇断掉的棕色长发。
怒气上涌。
“呵。祁家人真是厉害,都开始动私刑了。”祁生冷冷看了一眼那位堂姐,“让开!”
也许是祁生的气势太过逼人,本还疯癫的堂姐竟然真地稍稍让了开来。
祁生走过去,拉住祁酉的胳膊,一个用力把人扶了起来。
“唔——”小腿陡然传来疼痛,祁酉差些没站稳身子。
“站好!”祁生用力撑住祁酉,带着她就要往外头走。
“你要做什么!”意识到祁生想要把人带走,那位堂姐立时尖叫起来,“她是杀人凶手!她是杀人凶手!你放开!”
祁生一闪,避开了她,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祁家,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杀人凶手?你们这些坐享其成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她。”
因为这句话,大家面上的神情都有了变化。
一声冷笑,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祁生带走了已经恍惚了的祁酉。
她一瘸一拐地任他扶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下颚滑落,一滴滴打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啪嗒——啪嗒——
她做错了……是她做错了……全是她的错……
浑浑噩噩跟着祁生进了电梯,下了楼,直到坐进车里,祁酉都没有停住哭泣。
她哭得时候没有声音,只是低着头,靠着车窗,一言不发,任由眼泪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衣领。
祁生默默启动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上了高架。
……
“哭够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祁酉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她看清了眼前人。
她的小叔叔,祁生。
缓慢地眨了下眼,祁酉面无表情地又低下了头。
“有什么好哭的?”祁生已经下了车,从驾驶座走到她这边的门,开了车门,站在那儿看着她,“祁家没有人值得你哭。”
祁酉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人在后座渐渐缩成了团,抱着膝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祁生见状,心下不忍,放轻了声音,“酉酉,你不欠他们的。你没必要为了那些人的未来,而搭进自己的一辈子。”
祁酉还是没有回应,听了他的话,只是稍稍动了一下指尖。
祁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要扶她,“下来吧,医院到了。”
祁酉穿着七分裤,这么坐着,露出了小腿,那里已经肿了一大片。
还有手上的伤口,这会儿近了看,血痕的最开始的部分,分明就是被直接抠掉了一小块肉。
祁酉眉头拧了起来——下手真狠。
“女孩子,留疤就不好了,看医生才能……”
“啪——”
祁酉拍开了他,直直看着面前的座椅,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祁生顿了动作,过了一会儿,缓缓收回了手。
“怎么?在怪我?”他声音有些古怪,“是怪我提醒你救了孟凉?还是怪我让你这么早就看清了祁家的真面目?”
闻言,祁酉箍着膝盖的胳膊略微收紧。
“还是你在可惜家主这个位置?”祁生的语气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