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此刻苍白的脸颊一滴滴滴在了眼前的大理石地面上。那是她的额角刚被桌上掉落的酒壶所溅出瓷片划破的伤口。
陈倾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书房。樊花一个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单腿跪着,挺拔僵直……摇曳的灯火拉长了她的影子,一动不动,黑衣的她似乎都和影子连成了一体。
整个夜静得凄凉,浓得窒息,冷得刺骨……
刚才他说的是……怎么当初死的不是我……
原来哪怕过去了三年,他还是怪我……
哪怕这三年陪在他身边的都是我,还是不可以……
哪怕我们一起创建了绿羽山庄……
哪怕我真的成为了很厉害的护法……
樊花仍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处,额角的伤口已经凝血,泪却再次顺着脸颊一滴滴划落。
原来还是不可以……
不可以弥补一切……
原来只因……当初死的不是我……
那一夜,她一人直跪到了天明。
回到繁花居,樊花倒在床上,脑海中空白一片,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出神,睡不着……恍然间已是中午……
随便洗了把脸,樊花出了山庄,径直去了杨七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