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周尧亲自审理老人状告一事,审理结果让老人难以置信,不仅将农田损失补回来,还处罚对方十两银子。
一阵千恩万谢之后,揣着十两银子,领着一群人回了家。她抖了抖衣服,准备在凉亭里面批阅奏折。她刚拿起一本展开,抬手蘸墨,张怀德便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回禀:“陛下……宫里传来消息……禧侍君不行了……”周尧动作微顿,淡淡道:“也该不行了。”她轻叹一声:“让礼部按照规矩办吧。”张怀德闻言,眼角一跳,侍奉在陛下身边多年,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躬身道:“奴婢明白。”待张怀德退下,周尧搁下笔,微微一叹。禧侍君算是她在潜邸之时,为数不多,温存过的。为人敦厚,却有几分小聪明,可惜了……她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敦慎。抽出一张信纸,周尧想了想,给临川写上一封信。这些时日,宋岩都在审理本县的冤假错案,足足几百起,让他忙的脚不沾地。周尧自然也没有闲下来,州县的官员,斥责的斥责,罢免的罢免,其中还有思前朝的人,全被她镇压,那人头都是在菜市口排队砍的。一时之间,百姓高兴的手舞足蹈,某些心里有鬼的,一个个惴惴不安。这日午间,张怀德捧着一封信走过来:“陛下,君后殿下的信……”他微顿了一下又说:“陛下,禧侍君还是没有挺过去……”周尧抬起头拿过信,展开看了看,轻叹一声:“到底是无福享受的命……让孙家进宫,另外,谥号,朕想着,敦慎二字合适,你到时候传旨回去。”“另外,去谢岑府上一趟。”她抬手将信递给他:“亲自交给他,他知道怎么办。”张怀德看着书信,还有一张写着“敦慎”的宣纸,躬身回道:“奴婢这就去。”周尧抬手按了按额头,困倦地单手撑着头,如今的朝政比以前还多,这平定三国,到头来累的还是她自己。抱怨虽是抱怨,但是闭目养神一会儿,继续处理政务。晚间,将奏折批完,走出去正巧碰见宋岩下堂。周尧上下打量他一眼,揉了手腕:“你这忙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忙完?”宋岩环顾一周,见左右没有人,抬手将她抱住:“正是,冤假错案实在太多,几百件,九成都有问题……”他颇为委屈地叹了口气:“这新县令什么时候来……本县的案件刻不容缓,刑部的案件,有些还需要我定夺……”“如今是要把我分成几瓣了。”周尧失笑一声,抬手将他抱住:“咱宋大人辛苦了,不仅忙着本县的,还有大晟的,还管着其他诸多事宜……”“今天出去吃?我宴请如何?”宋岩浅淡一笑:“你奏折批阅完了?”“差不多。”他松开手,拉起她的手:“待我换一身常服,等我。”说着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周尧瞧见他离去的身影,无奈摇了摇头。没一会儿,宋岩换下官袍,内搭云水色,罩湛蓝色外袍,带着笑意走向她,自然拉起手道:“想好去哪吃?”周尧想了想:“听说如今夜市繁华,边走边看,觉得哪家好,便去哪家。”宋岩自然没有问题,迈步往外走道:“如今不仅夜市繁华,不少女子都敢出来逛夜市。”周尧哦了一声,瞬间想通道:“看来朕在此地给她们不少勇气。”夜市确实如同宋岩所言,异常繁华,不仅有打铁花,还有各种各样的杂技。两人走走停停,感受着人间烟火气。突然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周尧目光落在女孩脚上,眼底闪过异样。宋岩弯腰将女孩扶起来,紧接着,一个女人慌乱地跑过来,看见宋岩扶着自己的女儿,直接将孩子抢夺过来:“你一个外男,怎么能随便碰我家孩子!”周尧目光落在女人小脚上,眼神复杂道:“朝廷不是明令禁止,不能缠足?”她眸光落下小孩脚上:“为何这孩子会缠足?”女人急忙搂着自己孩子:“要你管。”说着着急忙慌地抱着孩子逃走。“娘,我疼。”“乖,过几天就不疼了。”两人眸光对视,默契地迈步跟了上去。两人来到一栋破烂的木屋子,里面正传来辱骂。“你个臭婆娘,要你有什么用,连孩子都看不住!”“现在正是裹小脚的关键时候!你是想让我们女儿嫁不出去?”过了很久,一道柔弱的女声响起:“可是,当家的,朝廷不让裹……砍了不少头……我们……这……”啪!“你在质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