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出来了！

不仅是程世芳，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徐青就这么直接出来，毫无畏惧之色。

他从山巅降临，步履稳健，脚下虚空犹如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仅仅是斜视一眼，程世芳整个人就如遭雷击，轰然瘫坐在地。

“他比之前见到的更加恐怖了，气息变得更加深沉，简直超越一切，仿佛这片天地都无法容纳他了，我隐隐可以感受到天地的愤怒，随时会降临下劫难，阻止他的成长。”

有人在低语，满脸惊骇，他们见多识广，能够感受到徐青的变化，那浩瀚如山岳的气势，将他们压制，所有人都是在后退，身形摇晃，艰难地抵抗，不让自己彻底败退。

在天骄界的失败，他们可以接受，因为至少是经历了战斗，但是此刻，若是仅仅因为气势，便仓惶败退，那么即使道心再坚定的人，也是终生难以走出徐青的阴影。

他们在大口喘气，满头冷汗，待到徐青走到他们身前之时，不少人都开始头晕目眩，神色惊恐，在天骄界的一幕仿佛又再次在眼前重现。

那个男人，不过一掌，就将他们打炸在星空中。

这一刻，他们甚至忘了自己的是古老势力，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打压徐青的气焰。

之前未见徐青之时，他们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么的惊恐。

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身前，散发的气势，就让他们喘不过气。

程世芳在天骄界以后，便是道心崩溃，修行状态急速下滑，他本是天骄，被人一指捻爆在星空，虽然复活，但是从那以后，他时常会从噩梦中惊醒，心中有着一道阴影，让他难以静神。

那个男人成了他的心魔，那一指，不仅碎了他的肉身，也碎了他的道心。

这么多年，程世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能够击败那个男人，他在拼命，可是越是这般，他越是无法精心修行。

直到得到消息，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宗门，屈服于古老势力，前往东荒，在此之后，地庄观派遣弟子过来之时，程世芳便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即使自己在实力上无法胜过那个男人，但是若是能够借用宗门势力，逼迫那个那个男人向自己低头的话，自己的心魔想必也是可以破开。

但是，当他真正再次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之前准备的所有话语，全部消失，程世芳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哆哆嗦嗦，竟是半晌无言。

他多想大声嘲弄徐青，讥讽他的卑微，然后逼迫着他向自己低头，他若不愿意，自己再拿出地庄观的威势。

可是，望着那张冰冷的脸颊，程世芳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可怜！

可笑！

可悲！

“我败了，败的一塌糊涂！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只是一个弱者！我连当一个拉仇恨的路人甲都不配！”

程世芳浑身无力，摇摇晃晃，满脸悲怆，竟是泪流满面，他看着徐青，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了嚎啕大哭。

“我本以为我是被你击败了，可是此刻我才发现，击败我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痴傻的言语，带着些许疯癫，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同情。

修行之道便是如此，不仅有着胜利的喜悦，也会有败北的挫败感，大多数人都可以承受住胜利的喜悦，不会因此冲昏头脑，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住，面对着不可抗拒的强敌的绝望。

当你面对着一个，你可能一生也无法超越的人的时候，那种绝望，犹如业火，时时刻刻都在灼烧着你的内心。

非大毅力，大决心，大志气者，很难承受住这般。

显然，程世芳的道心并不是这般坚定，他曾骄傲无比，曾为自己地庄观弟子而自豪，直到参加一次天骄界。

“哈哈哈...”

程世芳犹如醉翁老朽，步履蹒跚，摇摇晃晃，众人都看着他的背影，皆是在叹息。

道心崩碎，没有人可以救他！

徐青也是摇头，没有出手，在听到程世芳的言语之时，他本意是出手教训的，但是见到这般悲凉之景，他终是没有忍心。

“程世芳！你在干什么！”

有人在惊呼。

远方，程世芳浑身发光，犹如大日，他回头，带着解脱般的微笑：“诸位，我程世芳道心羸弱，只觉得活着太累，此番，先走一步了。”

他又看向徐青，一改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