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宗弟子接过书信扫了一眼,见得信封上的字铁画银钩、气度森严,心中便立刻信了五成。
在元海宗山门,还没人敢造假糊弄执殿长老。
“你家的长辈,是聂长老的亲戚,还是朋友?”
他手执书信,仔细打量着景辰,询问了一句。
“算是故交。”
景辰回应道。
“……好吧。”
那元海宗弟子叮嘱道:
“你就在这等着,我立刻去请示聂长老。”
“好。”
景辰点点头,便目送这名弟子匆匆离去。
…………
两刻钟后:
值守山门的外门弟子,一路飞奔、登上了数千级台阶,终于将信送到了接近覆海山顶的冰魄堂。
冰魄堂中:
一位看起来二十余岁,肤如凝脂、满头霜雪白发的绝色女子,正在翻看一本典籍。
听到殿内弟子的禀报后,她抬起头来,奇道:
“给我的信?谁送来的?”
殿内弟子应道:
“不知道是谁,值守山门的外门师弟,没见过那人,也没有询问姓名。”
“不过那人年岁不大,说他的长辈和聂长老是故交。”
“故交?这倒有趣了。”
她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典籍,示意道:
“呈上来吧。”
“是。”
殿内弟子上前几步,将书信送上了玉质条案:
“这是……”
聂仙子扫了一眼,便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忙捧起书信、如获至宝:
“居然是他?”
“他竟然还会给我写信?天啊……”
两步外的殿内弟子,见着这一幕,顿时懵了。
好家伙。
她获得真传弟子名位、进入冰魄堂进修,已经好几年了,何时见过聂长老露出这般神情?
聂长老不是远近闻名的不假辞色、不近人情吗?
“……咳咳。”
聂仙子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挥了挥手:
“行了,你下去吧。”
“……是。”
殿内的真传弟子不敢多看,躬身退下了。
聂仙子深呼吸一口,没有急着离开信封,而是仔细端详着“聂仙子亲启”这五个字。
隐约之间:
她似乎见到了一柄纵横天地的飞剑,在半空中肆意呼啸飞舞、剑气锋锐无双。
见字如见人,剑意透纸而过、浸入骨髓。
“嘶……”
她感到双目隐隐有点刺痛,下意识的想要移开,却又舍不得。
“二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给我写信。”
她喃喃自语,眼中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以字观之,他如今的修为果真远胜于我,只怕距离炼就元胎、只差灵光一现了。”
“只是不知道他……”
她忽的叹了口气,收敛了心中愁思,缓缓拆开了信封。
“聂仙子亲启:
彬州一别,经年未见,甚是想念,不知近来可好?
一年前,我修至三藏圆满、进无可进,便再度生出游历之心,往南境而行,一路所见令我触目惊心……”
聂仙子看了几句,便哭笑不得:
“他还是这样,连客套一下都只是一句话,半点诚意都没有。”
“真要想我,二十多年了,为何一次都不传讯呢?”
话说如此说,可她的嘴角却微微翘起,继续看了下去。
“嗯?”
很快,她便皱起眉头:
“狐妖……是青丘山那一支的?还有这阳江郡的景家……”
“疯血……莫非是传闻中的疯嚣之血?我一直以为是子虚乌有之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景家的疯嚣之血,代代流传,对秦州顶尖的势力来说,多少也听说过。
只是一直以来,景家保密极严、又有狐妖暗中收割,外人几乎都不曾真正了解这个秘密。
“果然是他的性子,斩妖除魔、从不问理由,还顺手帮了个人。”
聂仙子眉头舒展开来,一直看到了信的末尾:
“……此子机敏过人、聪慧伶俐,甚得我心。
只可惜,我都天剑阁内没有压制疯血之法,又即将远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