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时分。
“咚!”“咚!”……
伴随着沉闷的鼓声响起:
百官群臣分列左右两侧,通过皇城内的御道,鱼贯而入、进了太乾宫中。
“嗯?”
不少位居前列的朝堂重臣,刚刚踏入太乾宫正殿,便心中一跳。
正殿右侧:
一道略显熟悉的背影,孤零零的站在殿中,一身华贵的黑袍、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着朝会开启。
“那不是冠军侯吗?”
“不错,这位景侯爷怎么来了?”
“对啊,他几乎是从来不上朝的……”
几位朝堂重臣认出了景辰,压低声音交流了几句,都感到有些诧异。
朝堂中人人皆知,这位冠军侯是修行狂人,整日都在闭关苦修,身为顶级勋贵之一、却基本从不上朝。
准确的说:
景辰只参加过一次朝会,便是上一次天元皇帝提前放出风声,准备册立玉亲王为太子的时候。
那今天这一次朝会,这位冠军侯突然现身,莫非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再联想到昨日,景辰忽然从玉京之外高调归来,不少朝堂重臣的心中,都有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今日这一次朝会,恐怕不简单啊!”
诸位朝堂重臣,迅速的交换了一番眼神,便低着头迅速趋步、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束手而立。
很快:
百官群臣依次入殿、分列两侧,越来越多的人感到了不对劲。
比起往日的朝会,今日的朝会不光多出了一个景辰,更是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太子齐北苍。
按理说,天元皇帝尚未到来之前,这位太子殿下应该早就候着了,怎么会迟迟未到?
不少臣子都是惊疑不定,忍不住凑在一块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可就在这时:
一旁的后殿中,一众皇室宗亲鱼贯而入,来到了殿阶之下站着。
为首的人,赫然便是玉亲王。
他穿着一袭四爪蟒袍,头戴紫金冠,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玉亲王竟然也来了?”
见得玉亲王的身影,不少朝堂重臣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位在夺嫡之争中一败涂地的三皇子,迫于先前愈发恶劣的形势,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上朝了,据说变得颓废无比、整日闷在府中。
可今日,为何又突然一反常态的出现在朝会上?还是和久不上朝的冠军侯一块现身?
再联想太子突然销声匿迹,到现在都还没露面……
“朝堂之外,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诸多朝堂重臣的神色,已然凛然一片,隐隐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朝堂出现此等变故,偏偏他们在事前还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这只能说明变故发生在朝堂之外,而且八成和太子有关!
不出他们所料:
等群臣、勋贵、皇室宗亲到齐之后,天元皇帝也终于现身,眼神仍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在接受了群臣参拜过后,天元皇帝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今日朝会,只宣一事。”
“太子齐北苍,包藏祸心、意图谋逆,索性被冠军侯提前洞察、检举揭发,破坏了他的大逆之举!”
“即日起,废黜齐北苍的一切名位、废除修为,打入宗人府圈禁终生!”
此言一出:
偌大的太乾宫正殿,先是变得寂静一片,随即猛的炸开了锅!
“太子谋逆?!这、这……”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真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朝会时,太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啊?太子可是堂堂国之储君,怎么会行谋逆不轨之事?”
朝堂群臣哗然一片,许多人脑子都懵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天元皇帝就要退位了,太子齐北苍已经是钦定的下一任皇帝。
他这个时候谋逆干什么?总不可能失心疯了吧?
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还差这最后的一年多?
“陛下!”
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实在忍不住问道:
“敢问太子殿下,究竟行了何等谋逆之事?冠军侯又是如何洞察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群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