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退兵之后,糜芳问了很多人,关于张飞是如何试探董仲颖的,在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糜芳的行为落入了很多人的眼中,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行为造成什么误会,因为他能够很清楚的解释自己的行为。
“因为董仲颖的行为充满了诡异,他怀疑其中有诈,所以才想要搞清楚。”
同样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刘备、关羽、张飞,所以糜芳的行为一点也不突兀,甚至还有很多人主动帮助糜芳,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主动告知。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将那天的情况全部搞清楚之后,糜芳一下子完全想明白了。
别人之所以没有看明白秦王那“粗鄙”的行为,因为他们并不在局之中,而糜芳作为“当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王想要做什么。
秦王了不起!
糜芳当即邀请了自己的好友傅士仁一同饮酒。
傅士仁是糜芳的好友,两个人的关系甚至亲密到一旦有事糜芳更愿意和傅士仁商议而不是他的兄长糜竺。
“君义,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议,这关乎到我自己的身家性命。”等傅士仁到了的时候,糜芳并没有喝酒,反而让自己的亲卫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并守在门外,防止别人偷听。
看到糜芳这样的行动,傅士仁也正色道:“你是我的朋友,你和我之间以命相交,又有什么话语不可以谈的呢?”
听到傅士仁的话语,糜芳动情的说:“自从我追随刘玄德以来,众人都独独重视我的兄长,而忽略了我。不管是刘备还是关羽或者是张飞,都轻视于我,只有你愿意和我相交,而我现在的话语,也只愿意告诉你一个人。”
傅士仁回答说:“作为一个幽州人,我从讨伐黄巾开始就追随着刘玄德,看到我过去的同乡已经一个接着一个跃居高位了,我却只是简单的一个将军,这又为什么呢?直到有一次我一个同乡告诉我,原来是我有一次对于关羽的用兵有些微词,在和他人商讨的时候被关羽听到了,这就造成了我现在的局面,甚至连我的同乡都有一些人排挤我,也就是子方你愿意和我相交,我又怎么会出卖你呢?”
于是,糜芳就将张飞前去试探的情况一并告知了傅士仁。
听完糜芳的话语,傅士仁说道:“刘玄德手下有他两个‘无敌’的义弟,在用兵的事情上自然有人会替他操心,你对于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可以多考虑的呢?”
糜芳却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是为了刘备而考虑,而是为了我自己。”
傅士仁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并没有理解糜芳的意思。
看到傅士仁的表情,糜芳也没有奇怪,秦王的事情做的非常的隐秘,除了他自己这个当事人之外,很少有人可以看出其中的破绽,这也是对于他的保护。
糜芳说道:“在战阵之上,秦王向我传递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希望我可以弃暗投明。”
傅士仁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问道:“董仲颖真这么说了?”
糜芳点了点头道:“虽然秦王表现的非常隐晦,但是他的确是这么‘告诉’我的。”
糜芳又接着说道:“秦王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一个舞女来代替他手下的士卒骂阵,因为他想要清楚的让我知道,这样的信息是告知我的。”
糜芳停了一停道:“因为他用的是一个过去在我府上待过的舞女。后来我兄长决定毁家支持刘备的时候,我就将这些舞女遣散了,没有想到,最终那个舞女竟然到了秦王的麾下。”
傅士仁问道:“为什么子方你确认董仲颖传递的信息是给你的,而非你的兄长呢?”
糜芳听了傅士仁的话语哈哈大笑:“我的兄长除了关心他的使君之外,何时关心过府上的舞女这样的小事情,就算这个舞女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办法认出这是过去他府上的舞女了。”
“秦王借舞女之口告诉我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刘备的败亡就在眼前。”糜芳说道。
“何以见得?”傅士仁问道,这关乎着董仲颖招揽糜芳的大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
“那个舞女骂阵的时候说‘如果抓住刘备,就一定要让他跪着,把他踩到脚底下,甚至要将他的二弟一起踩在脚底。’这样的场景,也只会发生在刘备败亡的时候。”糜芳说道。
“秦王还告诉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因为他借舞女之口,告诉了我‘现在给我跪下,我会原谅你。’”糜芳接着又诉说了好几条秦王“告诫”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