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与我家兄长里应外合,就必然能大破宋贼的。”
谢九重没有发现杜无忌进入大堂,此时也终于懒得与张术掰扯,转过身来,对着石琚叩首:“万万不可丧失这等机会啊!”
石琚与蒲察世杰坐在首位,脸上表情却是未变。
张术上前将谢九重拉起:“老谢,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两万多大军来到八方镇,距离汝阴不过四十里,宋贼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
若是他们已经探知了我军,却装作没发现,以至于让你都落入圈套,前方为何就不是陷阱呢?须知我军连日行军,路上风雨交加,士气已经低落,若宋贼真的妥当起来,那我大军仓促出击,就是一触即溃的下场。”
杜无忌暗暗点头,只觉得张术不愧是打老了仗的宿将,简直是一语中的。
因为八方镇同样在颖水之上,在泰和与汝阴两城之间,距离围城的宋军也只有四十里,宋军再菜,也不可能无法发现蛛丝马迹吧?
谢九重却拉着张术的胳膊,直接跺脚说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宋贼主将邵宏渊乃是个十足的颟顸之人,之前我军从颍上退军,于江坡镇设伏的时候,我等就已经看出来了。
宋贼两万正军兵马,竟然被我等一千人埋伏搞得手忙脚乱,而那邵宏渊直接就逃了,若不是他麾下还有几员大将拼死反击,说不得我军直接就能将其击溃。
这厮麾下宋军军纪不成,如此天气下斥候不愿多走,发现不了我军,也是寻常事!”
张术闻言却只是连连摇头,俨然根本不信谢九重的说法。
石琚与蒲察世杰也各自无奈。
从本能上来说,他们是不相信邵宏渊会如此蠢笨的,这厮毕竟是一路大军主将,麾下有两万宋国正军,如果算上民夫的话,人数很有可能会超过四万。
如此大军的统帅,怎么会连四十里周边的情况都不探查呢?
然而谢氏兄弟也算是本事不俗,不可能发现不了眼皮子底下宋军的动作。
石琚见到站在角落中的杜无忌欲言又止,立即出声:“杜大郎,你有什么说法吗?”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杜无忌只能硬着头皮从角落中走出,拱手说道:“石相公,宋贼即便有埋伏,如此平原之中,也是难以遮掩的。更加难以瞒过本地士民。
我军之中,河南本地人也是众多,何妨趁这几日,四面探查一番呢?”
石琚缓缓点头,而谢九重却更加焦急,豁然转身,浑身水渍被甩出:“杜大郎,你也是本地人,如何不知道这雨说停就停?汝阴城中因为被重重包围,士气也已经不是十分妥当,若是天晴之后,宋贼立即攻城,该如何是好?”
杜无忌闻言立即就有些恼怒。
因为他驻扎的下蔡城过于靠南,又是直面宋军的绝对主力李显忠,所以过早陷落,以至于亲弟被擒杀,部属离散。
听了谢九重的言语,杜无忌本能的以为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但他还是压住心中情绪,在石琚身前拱手说道:“石相公,既然老谢疑我,那我就亲自带上几人,去汝阴与谢扶摇同生共死。就让老谢在这里安坐,等待大军将周围情况探查出来,如何?”
石琚却再次犹豫了,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缓缓点头:“那就辛苦杜大郎了。”
谢九重张了张嘴,却终究无言以对。张术依旧忧心忡忡,而蒲察世杰竟有松口气之态。
蒲察世杰如此姿态的原因虽然直接,却也是无法公之于众,尤其是当着谢九重的面。
除了邵宏渊是能将与蠢猪之外的第三个可能,那就是谢扶摇已经暗中投靠了宋国,想要将金军吸引过去消灭掉。
如今杜无忌既然自告奋勇,去汝阴城中探虚实,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在杜无忌回到自家营中,收拾随身物什,安排军务之时,张术竟然冒着雨,踏着泥泞追了过来。
张术将亲卫赶到帐外之后,喘着粗气,对杜无忌正色说道:“老杜,此番有巨大危险。”
杜无忌却笑着摇头,只当是对方在犹疑谢扶摇的忠心:“老张,虽然你我都是汉儿,却因为一出身河北,一出身河南,而有些不同。
这么说吧,正如同河北汉儿不会投靠契丹人一般,我河南汉儿也不会投靠宋国,都是自取灭……”
张术摆手打断了杜无忌的说法,语气十分急促的说道:“老杜,这种事我怎么会想不到?也只有蒲察世杰那类胡人杂种才会怀疑老谢有二心。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还没等杜